春风依旧,著意隋堤柳。搓得鹅儿黄欲就,天气清明时候。
去年紫陌青门,今宵雨魄云魂。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
是啊,在这寂寞的山谷,很难不让人深陷思念,春风依旧如往年一样,吹拂着隋堤的柳树,柳条生出鹅黄色的嫩叶。此时正是天气清和明朗的时候。去年在都城,曾经共同游春,今宵却是丧魂失魄,如云雨飘散。要让人一生都憔悴伤心,只需要几个这样的黄昏呢?
月上当空洒落在林盛肩膀之上,他闭着眼静静的感受着这来自于远古星球的寂寞,她与月亮又何尝不是相同的寂寞那。
有歌声,冥冥中传来:
明月照高楼,流光正徘徊。
上有愁思妇,悲叹有余哀。
借问叹者谁?言是宕子妻。
君行逾十年,孤妾常独栖。
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
浮沉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君怀良不开,贱妾当何依?
峨峨高山首,悠
悠万里道。
君去日已远,郁结令人老。
人生一世间,忽若暮春草。
时不可再得,何为自愁恼?
每诵昔鸿恩,贱躯焉足保。
浮云何洋洋,愿因通我词。
飘摇不可寄,徙倚徒相思。
人离皆复会,君独无返期。
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
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
青烟翠雾罩轻盈,
飞絮游丝无定。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笙歌散后酒初醒,
深院月斜人静。
当天空的月渐渐散去,清尘的阳光隐隐从天边泛起之时,阵阵呼喊之声,从那山下的雨林内,弱弱的传来。
“前辈……前辈……”
“前辈,我错了……前辈……”
林盛神色平静,这个声音,在这十年来几乎每隔一段日子他都能听到,这片森林很大,况且林盛还是在这山谷之中,想要找到他,不说如大海捞针,但也差不了多少。
这声音属于那个少年,十年前,林盛离去时就已经料到了后续的变化,那少年不外乎是在说与不说之间选择。
说了,或许会引起其山寨的重视,会有强看来临,但这广邯林之大,想要找一个人,不容易,且他林盛若想避开,更是寻找艰难。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是有求于他,以那少年的聪明,若是如此阵势,想来不但得不到好处,反而会弓起林盛的不悦。
这少年没有让林盛失望,在这十年里,他多次独自一人来临,呼唤林盛。
林盛听着那远处传来的呼喊,没有去理会,起身回到了茅草屋内,继续淬炼破天丹,调息身体的伤势。
又过了数日,那声音才慢慢消失。
半个月后,当林盛身上的血线,只有九条黯淡之时,他再次听到了雨林内传来的微弱声音。
“前辈……前辈……”这声音持续了两天,还在继续,林盛从入定中睁开眼,神色露出沉吟。
“同样的错误,我不会犯第二次了……”林盛似想起了什么,走出了这山洞,换上了兽皮衣衫后,身子一晃,向着那雨林内疾驰而去。
雨林中,木雷脸上始终带着懊悔,更有谨慎与警惕,手中拿着一把黑色的骨刀,此刀散发出阵阵寒意,是他用来防身之物。
毕竟他独自一人离开山寨来到这里,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若是遇到了敌对之人,有此刀在,也可起到作用。
一边在这雨林内疾驰,他一边喊着这十年来,重复的话语。
“前辈……前辈……”
许久之后,他喘着粗气,靠在一旁的大树上,神色颇为无奈。
“莫非前辈离开了不成,否则的话,这都快整整十年了,应能听到
我的喊声啊……唉,他若是没有离去,就是不愿见我了。”木雷长叹一声,脸上露出苦涩,看了看四周,咬牙之下向着前方继续行去。
“前辈……你到底在不在啊!”眼看太阳就快落山,天空上有了明月虚影,木雷神色气馁,向着天空再次大喊了一句。
唉!一声长叹过后,林盛的声音便悄然出现了:“十年了,你还当真是执着啊,说说吧,你找我作甚?”
木雷声音刚刚落下,其身后传来了冰冷的话语,这话语出现的太过突然,让那木雷吓了一跳,起身猛的向前一跃,转身露出警惕的同时,手中的刀已然举起,当他看到了身后那站在一棵大树枝条上的身影时,顿时露出惊喜。
“前辈,我找你找的好苦啊,这都整整十年了。”木雷连忙收起骨刀,激动地望着林盛被兽皮遮盖的身影,快走几步后,向着林盛一拜。
“请前辈救我,晚辈木雷,之前有所隐瞒,实际上我是黑风山寨人,我阿爸是黑风山寨长,只要前辈能缓解晚辈身上的伤势,晚辈及家父,一定厚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