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严铁桥至少用上了八成力道,他只道穆乘风没有防到他有此一掌,心头还暗暗自喜,等到掌力击实,但觉自己手掌宛如击在一块奇寒无比的坚冰之上,一股寒气由掌心透入手腕,迅快由肘而肩,整条手臂立即冻得发僵,再也不听使唤。
穆乘风右手随着点出,一下子就制住了他三处穴道,左手把他长剑往地上一掷,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倾出两粒辟毒丹,朝白圭子、宁乾初二人递去,抬目说道:“这是在下师门解毒丹,可解二位身中散功之毒。”
白圭子打了个稽首道:“方才幸蒙穆少侠出手,否则贫道和宁老施主难免要遭逆徒毒手,不知穆少侠如何知道逆徒假冒陆总镖头的?”
穆乘风道:“在下是来找江南分令主来的。”
宁乾初从他手中接过药丸,自己吞服了一颗,把另一颗朝白圭子递去。
白圭子接过药丸,迅快纳入口中,一面说道:“方才逆徒自己招供,杀害师兄查遂良,和贵局这场误会,总算是澄清了,贫道深感愧疚。”
穆乘风道:“事情既已澄清了,道长就不用放在心上了。”
宁乾初道:“穆少侠方才说是找江南分令令主来的,难道严铁桥就是令主不成?”
穆乘风道:“不是,今晚在下逮住了江南分令的一名副令主,据说在下大师兄就被囚禁在双环镖局中,在下找他们令主,希望他能交出敝师兄来。”
宁乾初奇道:“令师兄不是在贵局吗?”
穆乘风道:“在敝局的那人,就是假扮敝师兄的江南分令副令主。”
白圭子矍然道:“听穆少侠的口气,江南分令令主也在双环镖局里了?”
穆乘风道:“正是如此,这恐怕要问问严铁桥,才会知道。”
白圭子怒声道:“这孽障勾结匪徒,欺师灭祖,已非敝派门徒,穆少侠要问什么,只管问他,如果他不肯招供,也只管出手,不必顾虑。”
穆乘风道:“多谢道长了。”随即右手一指,解了严铁桥的穴道。
白圭子嗔目喝道:“孽障,穆少侠要向你问话,你若不从实招来,我就毙了你。”
严铁桥横目看了穆玉神一眼,问道:“你要问什么?”
穆乘风道:“在下要见你们令主。”
严铁桥目中闪过了一丝狡诡之色,说道:“令主未必肯见阁下。”
穆玉神微哂道:“由你带路;还怕见不到你们令主吗?”
严铁桥道:“在下可以带你去,但见不见得到令主,在下就不知道了。”
穆乘风道:“你带到地头,见不见得到那是穆某的事,与你无关,不过在下还有一件事先要问问清穆。”
严铁桥道:“什么事?”
穆玉神道:“敝师兄是不是被你们囚禁在这里?”
严铁桥道:“陆长荣是林副令主逮来的,在下并不清穆。”
白圭子问道:“你在江南分令担任什么职务?”
严铁桥道:“在下的职司就是双环镖局总镖头。”
穆乘风道:“你倒很合作,好,现在可以领我去见你们令主了。”
白圭子道:“穆少侠,贫道和你同去。”
宁乾初道:“还有老朽。”
穆乘风道:“二位功力尚未恢复,不如……”
白圭子道:“不碍事,贫道服下解药,此刻大概已恢复了七成功力。”
宁乾初道:“不错,老朽也差不多,大概再有盏茶工夫,应该可以完全恢复了。”
穆玉神看他们这么说了,自然不便多说,只得抬抬手道:“严朋友,走吧!”
严铁桥只得当先穿窗而出,穆乘风紧随他身后掠出,自圭子、宁乾初一身功力已恢复了大半,也相继掠出。
严铁桥领着三人飞身落地,一路往后进奔去。第三进后面,是一座花园,颇有亭台花木之胜!
白圭子凝声问道:“江南分令的令主在哪里?”
严铁桥道:“他们住在隔壁。”
隔壁,也是一座占地颇广的花园,和双环镖局只有一墙之隔,可以看到邻家葱郁的树木。
严铁桥一直走到东首一座假山上,说道:“我们从这里可以过去了。”
穆乘风道:“旁的地方不可以过去吗?”
严铁桥狡猾的笑了笑道:“不信你去试试?”
穆乘风道:“你快先过去。”
严铁桥这回丝毫没慢,足尖一点,人已跃登围墙,他没待穆乘风跃起,急急往墙下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