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帝皇时代,大概也就是太后垂帘听政了。
双手纠结地紧扣在一起,魏小聪素白着的脸皱成一团,韩笑掀开的底牌带给她的冲击不小,让她此刻忽然之间成为了海上的浮萍,该继续坚持已见漂浮还是上岸,她在这一刻迷糊了。
韩笑抿着唇细细地品茶,为眼前的小女孩担忧,她有自己年轻时纯朴天真的影子,但缺少她的泼辣和彻底撕碎的毫无顾忌,显然眼前的小女孩并不具备对抗周秀芬的劲头。
韩笑喝完杯中茶,又续上水煮滚再次冲泡,期间未发一言,也并没有再有任何的劝说,安静地等待魏小聪的自我决定。
滚开的水注入紫砂壶,袅袅的水雾升起,韩笑给魏小聪续杯时,魏小聪终于咬住了下唇,熠熠生辉的双眸凝望向给自己续杯的韩笑,伸出纤细的手腕。
魏小聪请韩笑给自己号脉。
她的初衷是因为爱而愿意给韩晋生孩子,也希望能用更多的爱呼唤韩晋,若周秀芬有残忍之举,她除了悲痛也无能为力。
韩笑细致地给魏小聪号脉,开了方子让她去抓药,一一嘱咐她该注意的地方,也一并给韩晋开了几剂安神的良药。
走出韩笑的院子,再抬头,已是夕阳西下。
魏小聪到学校接上小屁孩马不停蹄地往老宅赶,而韩晋闭眼在客厅听书,魏小聪走近听了一小段才发现他听的是《杨绛传》,正说到钱钟书先生频繁书信给杨绛先生,杨绛先生却惜墨如金,写信并没有钱老勤快,却表达了俩人的爱情必须要得到双方家长的允许和祝福。
“杨绛先生聪慧。”
魏小聪抱着魏娃娃坐到韩晋身侧,顺嘴表达了对杨绛先生的喜爱,对她与钱老之间的相濡以沫也很是钦佩。
韩晋感觉到母女俩在身侧坐下,用语音指示听书软件关闭,睁开毫无光彩的双眸,骨节分明的长指从沙发扶手垂落,五官如雕塑般冷毅,
“老先生聪慧,你糊涂。”
郁结在心中,满腔的怒意,韩晋却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只能咬咬牙都吞进肚子里。
定定地盯着他凌厉的五官,魏小聪微微笑了笑,将抓的中药都摆放到茶几上,
“姑姑给你开了几剂安神的良药,睡前喝。”
顿了顿,魏小聪垂眸凝着魏娃娃粉嫩的小脸蛋,轻声道,
“我体寒,之前生娃娃也遭了罪,底子差,先前你也带我去给姑姑号过脉吃了不少中药,如今底子是比较好了,但姑姑还是让我先熬点中药喝喝。”
魏小聪摊开了说,抬头望向他,没有眼神的接触,他冷毅的五官似乎毫无变化,唯有忽然握成拳的长指让她看懂了他的怒意。
“身体调理好,健健康康地生活,我很乐意见。”
“老
婆,不该做的事,别做。”
韩晋甚至脑补了魏小聪会妖娆地诱惑自己,让自己色谷欠上头令智昏,最终让她得逞,他爽一时,却最终会贻害她一生。
“韩晋,这事在我立场上来说,也是没得商量。”
“只要你还是我老公,我就得让你喜提二胎。”
冷哼了声,魏小聪给了几个玩具魏娃娃,自己拎着中药就去了厨房,她自己喝的中药是饭前喝,还得加紧熬起来。
偶尔柔软,偶尔固执,偶尔像玻璃般脆弱不堪一击,偶尔却像铜墙铁壁,风吹雨打都无法摧残,魏小聪千面娇娃般拥有千张脸孔,抵挡着生活的玻璃渣子。
周秀芬在医院呆了大半天,给韩江翻了本他们恋爱是的老旧相册便一直在病房内发呆,精神颓靡,晚饭时便疲惫地回了家。
“陈婶,这什么味?怎么那么冲?”
周秀芬原本眉眼都是倦色,进了屋刚换了拖鞋便闻到了异味,心情烦躁的她扯开喉咙喊陈婶,一边捂住了鼻子。
陈婶端着菜正准备上桌,急急从厨房走了出来,慌忙解释是在熬中药。
魏小聪给魏娃娃刚洗了澡,牵着人下楼,也听见了周秀芬的怒吼,心脏快速地跳了下,她转而抱起女儿,远远地应了声“是我让陈婶帮我熬的中药。”
一整日本就心烦意乱,周秀芬横起眼,想责问又将话咽回了肚子里,随手将包扔到沙发上,微微地仰头闭目养神,并没有理会魏小聪母女。
“奶奶,你很累吗?”
“娃娃给你捶背好不好?”
刚冲了澡,魏娃娃正精力充沛,见周秀芬几乎是瘫坐在沙发上,蹬着小短腿就爬上了沙发,小手正往她肩膀上去,她平常也会给魏小聪摁摁肩膀,还会得到棒棒的奖励呢。
本想安静休息一会,小鬼却在身侧动来动去,周秀芬睁开眼,一把攥紧了她的手,沉默两秒才缓住了语气,
“奶奶想休息一会,不需要捶背揉肩,你自己去玩吧。”
魏小聪站在一侧,一颗心悬在嗓子眼,她几乎要以为周秀芬会下中药捏魏娃娃的手。
“娃娃,你去画一会画,待会就吃饭了。”
魏小聪给魏娃娃拿了画笔和画画板,让她在一旁的软榻画画,她自己则坐到了周秀芬的对面。
“我今天去了趟姑姑家,让她帮我开了几剂调理身子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