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州卫的人走后,如枫一些事也想开了,不论努尔哈赤知不知道是他,现在他所能做的,就是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力量,好在剿匪的事情还算顺利,李如烨已成功策反一名匪首,名叫石鹏友,外号千斤顶,据说是个侠肝义胆、除暴安良的手,从如烨的情报上来看,这石成友招认自己是威宁营的军户(现在本溪附近),后来受不了苦役,逃了出来,因其为了仗义,不少兄弟跟着他一起出逃,逃到新安堡时弹尽粮绝无奈之下才占山为王,但多年来都是打劫富户,绝不伤害平民,因此这附近的流民与百姓干脆不叫他石鹏友,而叫“是朋友”,这次见到如枫力度空前剿匪,他才冒着危险决定招定,但其手下不过百人,势力并不算大,如枫直接命他为副百户,精简人员,然后再无全力在钱粮武器上给予支持,让他继续打着他的旗号合纵连横,力争控制整个凤城与宽甸间的地下情报与一众土匪。
如枫让如烨留给一批人给石鹏友做为指导和监视以后,又让他继续出击,继续寻找下一个策反的对象,毕竟这凤城的土匪众多,要是都让一家说了算,搞不好养大了不听话,此消彼涨,互相制衡才是王道。
随着剿匪事情的推进,如铭也跟着询问了不少被抓获的匪首关于辽凤楼的事情,但他们全都不承认与这辽凤楼有过任何接触,正当所有人都一筹莫展的时候,如枫却是说了一句:“是不是咱们当初就想错了,这辽凤楼不是借别人的手,而是自己的手,换句话来说,没有人知道这老板在来凤城之前是做什么的,那他会不会本身就是个土匪,而且既是从南边来,就很有可能是个海盗。”
如枫一语惊醒梦中人,如铭也是说道:“对啊,完全有可能。”
如枫接着说道:“按照这个思路去查一查,若是海盗,就肯定有团伙,自当今皇帝登基以来,对海盗进行大肆围剿,因此近十年海盗遭受从未有之衰败,而这辽凤楼的老板刚好是十年前来到凤城的,完全可能是带着残兵败将从南方逃到这凤城偏远之地,逃到凤城,官府是绝对不会想到的,而且就算是想到了,他们也乐得让他离家数千里,从此都太平。”
如铭也是适时的给如枫拍着马屁,如枫倒是笑骂道:“别整没用的,快滚去查案。”长时间的接触大家都发现如枫跟自己人没什么架子,所以互相之间不再拘谨,玩笑了许多。
如铭赶紧屁颠屁颠的
去查案子。
随着冬天的第一场雪的到来,大地都蒙上了白色,剿匪的事情便暂告一段落,整个整风运动不仅没有耗费大笔钱粮,反而以战养战,缴获了存粮近两万石,银子也近万两,李承信、如楠和任国忠都回到了凤城,没办法,东北的地理环境在这摆着,到了冬天所有的土工作业还有兵事都得暂时停歇,冯孝誉也从云州赶了回来,弟兄们好久不聚,这天如枫摆在酒席犒劳诸位。
席间听着诸位各讲各的经历,李承信与任国忠都在说这山匪如何可恶,打家劫舍,简直算不上人,冯孝誉则讲着自己在云州建港的种种艰难,毕竟第一回办这么有技术性的差事,也算的上是一种磨练,其实要说变化最大的,当数李如楠了,这个被如枫一直称为明代小鲜肉的少年,如今也是如同古天乐一般有了蜕变,眉宇间的娇柔之气没了,取而代之的却是有些威严的英气了,如枫对他是大加赞赏,就连李承信这种心直口快性子的人也是夸赞道:“小少爷确是遭了不少罪,也没喊苦。”
其实行军打仗不同于平时在街头穿盔甲耍威风,如楠随着李承信还没到宽甸呢,屁股就被颠的红肿起泡了,不过到底是咬牙坚持了下来,也打消了如枫让其回家谋别路的想法。
心里寻思着,既是喜好这兵事,纵无栋梁之材,将来做个文职指挥,也是可以的。
另一方面,中日议和的事情也取得了实质性的进展,十月二十三日,与顾养谦一起力主对日议和封贡的兵部尚书石星,再次上疏请尽快封贡日本,万历照许后于当天诏日本使者小西飞进京,许其予封。并说道如日本不退出朝鲜,则兴兵正罪,一意征剿。
小西飞进京后,朝廷集合多位重臣面议三事:“一、勒令日本军队尽数撤回本土;二、封秀吉为国王可不向明廷上贡;三、日军发誓不再侵犯朝鲜。”并经万历允准,于是“封议遂定”。
到了十一月,如铭那里终于有了好消息,他从一女子口中得知这辽凤楼老板就是当年侵掠广东的倭寇梁本豪,当时梁本豪声势浩大,大有一举攻破广州城的架势,还是时任总督陈瑞调集重兵进剿,斩首级一千六百馀,沉贼船百馀艘,才使梁本豪没有得逞。
如枫问道:“不对啊,我记得当时说这梁本豪被俘后斩首了啊。皇帝还特为此告谢郊庙,宣捷受贺呢。这女子是谁啊,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如铭道:“这女子本与梁本豪的一名名叫刘直的手下交好,刘直一直是梁本豪的亲从,据这刘直说当年梁本豪见局势不秒便移接木,使一身材相貌与其相似的侍从穿其衣服,自己则带着刘直等随从跳海逃生,后来带着刘直在内的十二个兄弟历经两年
辗转到了凤城,又通过威逼利诱的手段逐渐经营起了这辽凤楼,但人过中年的梁本豪越发猜忌,开始通过手段铲除身边知道太多事的老人,刘直感到了危险,便决定带着这名女子逃难,本以为逃出生天,却不想于夜间还是被贼人点火企图烧死,最后刘直身死,这名女子毁了容貌,却留下了一条性命。”
如枫听到后,缓缓地一下一下敲打着桌子,说道:“嗯,这年关都快到了,一切也都该结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