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樟率领军队攻城,夜晚的宁夏城似乎在舔舐白天的伤口,静静地看上去一切无恙,巡视的士兵也如同往常一样举着火把轮班换岗,此时正是人们睡眠最深的时候,经历了白天的疲惫,叛军的普通士兵也在享受着睡觉这对于他们来说最奢侈的时光。
趁着换防的空当,几十名兵丁先将攻城索抛向城上,几个排头名顺着绳索先爬上城墙,一名名士兵攀越城墙在上面聚拢,
本以为一切顺利,却不想登上城楼不久,呐喊声便响起,早已埋伏在城头上的叛军,立即冲杀过来,
明军立足未稳,
如樟得知事败,夜袭被发现便已失去了意义,也就不愿再冒险,果断下令收兵撤退,就这样,攀上城的李家军和苗军又纷纷撤了下去。
在第二批次上城的如枫本以为马上就要轮到自己攀越城墙了,不想又收到了撤退的命令,也悻悻的撤了回来。
回到大营里的李如枫,也说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情,自己可能最不想做的就是攻城这种事了吧,为什么,因为感觉使不上劲,每当空有余力使不出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无力感,就像看着这耸高的城墙而无可奈何的明军一样,李承信作为一个老兵油子这时正好走过,看着如枫郁郁寡欢,不在意的嬉笑道:“小心些吧,别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说罢扬长而去。平日里的奚落如枫都不甚在意,可如今上了战场,也可能是如枫敏感,对战友谈及死字,使如枫终于受不了这种模棱两可的讽刺。
“娘的,老虎不发威拿我当病猫。”被激怒的如枫对着李承信就是一拳,这李承信哪成想如枫真敢动手,硬生挨了一拳,没受过屈的李承信哪里能饶的过如枫,一拳一脚二人很快便厮打起来,不一会儿军士们赶到,将拉扯开来的二人押到中军大帐,李如松本来就恼火呢,这两人正好火上浇油,被李如松一顿臭骂。
“娘的,大敌当前,不思进取,自家倒是打起来了。”
如枫也没想到与如松的第一次接触会是这般,本想把经过一五一十的讲给了李如松,可如松这暴脾气哪里要听这个,看着二人鼻青脸肿的样子,如松恨不得想冲上前去暴揍这两个“畜生”,最终在大帐气得来回踱步的他说道:“大敌当前,明天还有恶战,我也就不罚你俩了,明日你二人打头阵,给我第一个冲向宁夏城,有命回来我请你俩喝酒。没命也别说自己是我李如松的袍泽,下去吧。”
“是”二人互瞪一眼,各自回营。看到如枫回营,任国忠也小跑过来询问情况,如枫一脸苦脸,什么也没说。
当晚如枫难以未睡,想着白天的汤阵的一幕幕,没想到,自己就要成为这汤阵的一份子了,刀剑无眼,越说讨厌攻城越让自己上阵,老天真是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看来自己只能背水一战了。迷迷糊糊中听到了集结号令,出了营帐,看着初升的太阳,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再见到这阳光了。如枫心想。
二十六日,如枫与李承信随攻城部队一起冲向宁夏城,这一次没那么多的心理斗争了,如枫也想着自己这次九死一生,便什么也不想了。
说是让二人攻城做炮灰,其实,今天是总攻,如松全军压上,自己也带着李家军身先士卒。
“他还是很护犊的。”想到此处,让如枫对这个大哥有了别样的情感。
一下子与平日几倍的兵力和攻势让叛军难以招架,铺天盖地的火箭与枪炮打的他们抬不头,另外几天的消耗使得叛军的火器变得捉襟见肘。
另一边叶梦熊命总兵董一奎、游击龚子敬率所部苗兵开始攻城,这些跟随叶梦熊从贵州来的苗兵非常善战,比之边军更甚威猛,不久后,这宁夏城竟真让他们凭着一股狠劲登上城楼。
与此同时,李如枫随着李如松带着大队人马开始猛烈攻击城门,在大队人马的掩护下,攻城车在众军士的推动下对着城门发动着最后的冲击,宁夏原来的城门早已千疮百孔,守军也是补了又补,脆弱的木门随着撞击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一声声的砰击的声音都似乎在敲击叛军最后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