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咬钩了。沈悦儿身上有几斤几两,沈秋绒这几个月已经摸得很清楚了,她现在便要叫沈悦儿好好吐几口血,晓得什么叫肉疼。
“两百两。”沈秋绒微微一笑,笃定道。
沈悦儿咬了咬牙,这破簪子哪里值得上两百两!这两百两都可以买一套头面了……
可是看着沈秋绒,她却又说不出放弃的话,于是便怒道:“五百两!”
“五百两?果真是财大气粗。”沈秋绒摇了摇头,猎物果真上钩了,她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五百五十两。”
站在远处的彩云不禁为自己的小姐捏了把汗,她可是知道的,自己小姐身上可没有这么多银子。
“六百两!”沈悦儿已经怒到极处,想也不想便报出一个价格。
“哦,好,那么这支簪子便是小姐你的了。”沈秋绒估摸着已经到了沈悦儿的极限,便微微一笑,素手将金簪推到了沈悦儿的面前。
沈悦儿一愣,没想到沈秋绒竟是抽身而退。随后她便勃然大怒,瞪大了眼睛,自己被耍了!
六百两银子啊!这支簪子最多不过一百两银子的东西,可是自己竟然出了六百两!
“你这个贱人!”沈悦儿气得浑身发抖,便怒道。
沈秋绒心中哂笑,沈悦儿果真是个无脑之人,只是被自己略略一鼓动就被牵着鼻子走了,真是深闺里养出来的骄纵性格。
“愿赌服输,小姐若是再这样出口成脏,怕是会被身边的公子嫌弃。”沈秋绒不气不恼,只是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去。
王耀宗果真如沈秋绒所言,对沈悦儿露出了不赞同的神色。
六百两纹银可不是个小数目,沈悦儿不仅毫无持家之能,还如市井泼妇一样骂人,实在是叫他大跌眼镜。
他只得感叹,庶女,就是庶女啊。
沈悦儿阴恻恻着声音,威胁道:“你敢不敢告诉我,你是哪家的姑娘,信不信我叫你好看!”
到了现在,无论是王耀宗还是沈悦儿,都不曾把沈秋绒认出来。
谁会想到这犹如天仙一样貌美的少女,在四个月前还是三百斤的一个大胖子?不可能,在他们眼中,这是一件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哎,小姐不必着急。我是谁,你很快就知道了。”沈秋绒潇洒地挥一挥手,她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给沈悦儿留下了心上无尽的堵意。
采月楼楼上的贵宾间里,一直站在窗口的两个少年郎回到桌前坐下。
戴玉冠的那个笑一笑,道:“八弟,那姑娘倒是有趣得很。”
年纪略小,眉眼却很是凌厉的少年道:“太子殿下也不曾认识那是谁么?”
太子萧禽仓愣了愣,道:“怎么,我们见过?不应该,若是这样的美人儿见过,我们过目不忘才是。”
八皇子萧翎笑了,一双眼眸如同在黑色深潭中浸润过,轻轻吐出几个字道:“忠国侯,嫡长女。”
萧禽仓不解其意地想了想,便瞪大了眼,难以置信地道:“八弟可莫要唬我,忠国侯的嫡长女前几个月我们也见过,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