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慕月笙的语气变化，沈婷心里一慌，说话不禁带上了几分哭腔：“对不起笙哥哥，都是小婷没用。”

意识到自己的迁怒，慕月笙稳了稳心神，说道：“也不是你的错。”

“不，笙哥哥，都是小婷没用，给你造成了很大的麻烦，让你照顾了小婷这么多年。”

“这是莫青雪的债，理应我来还。”

什么？莫青雪的债，为什么笙哥哥这么理所当然的说是自己来偿还？他难道不恨莫青雪了吗？

而他对她的感情也只有愧疚吗？

不，不会的。笙哥哥一定是爱他的。

说着，沈婷试探道：“笙哥哥，小婷的身体不好，怕是不能胜任慕氏集团总裁夫人的位置。你既然这么喜欢姜姐姐，不如...”

说道这里，沈婷吸了吸鼻子，声音带了些微微的哽咽。

慕月笙想到沈婷当初对他的情意，被莫青雪害的在床上躺了五年，失去了一个女人最青春的时刻，心中不由得起了几分愧疚和怜惜。

然而他又想到了姜瑶的笑脸和大宝叫他爸比的样子，一时间脑子里混乱一片，慕月笙很是心烦意乱。

只好敷衍道：“你别想太多了，好好休养身体，我会补偿你的。”

沈婷对慕月笙这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很是不满意，但是她知道她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就只好吞回原本要脱口而出的话。

于是她乖巧地说道：“我不需要笙哥哥的补偿，我爱你是我心甘情愿的，况且我也不怪青雪姐姐。”

“终究是我和她亏欠了你，你想要什么尽管告诉我，我会尽力帮你办到。”慕月笙还认为沈婷是个懂事乖巧的好女孩，向她这样承诺道。

但是沈婷却有些着急了，因为慕月笙现在已经闭口不提婚约的事情，难不成笙哥哥真的要反悔吗？

“我不想要什么别的东西，我只希望能陪在笙哥哥的身边。”

慕月笙直直的看着她，却沉默了。

“笙哥哥？你不喜欢小婷了吗？”沈婷颤抖着声音问出这句话，眼中闪出了泪花，泫然欲泣。

“小婷...”慕月笙现在已经明白自己对沈婷的绝对没有男女之情，但是他对她终究有些不忍，担心打击到她会影响她的身体。

所以他斟酌了一番，说道：“你已经在我身上浪费了太多时间，你值得更好的，将来也会有一个更爱你的人。”

“不！不会的！”沈婷急急地打断慕月笙的话。

“不会再有比笙哥哥更好的人了！”

“再说了，我爱的是你，你忍心将我推给别人吗？我已经不小了，我已经睡了五年了！”

沈婷的情绪很是激动，她实在是无法再忍受慕月笙的沉默了。

“是我考虑不周。”慕月笙低声抱歉。

“笙哥哥...你不爱我了吗？”沈婷挣扎着问出这句话，仿佛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小婷，我会一直把你当做最好的妹妹来看待。”慕月笙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很坚定。

“我昏迷不醒的时候，是谁一直在我耳边一遍遍的告诉我，等我醒了就跟我结婚？你都是在骗我吗？”

“小婷，我对你只有愧疚，莫青雪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但是我对你只有哥哥对妹妹的感情，我现在无法跟你结婚。”

“为什么？笙哥哥你果然喜欢上姜姐姐了吗？”沈婷已经不管不顾了，也不再试探，直接问出了自己心中积藏已久的问题。

慕月笙毫不犹豫地回答：“是，我爱她。”

轰的一声，沈婷只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浑身血液仿佛都冻结在了一起，让她觉得全身僵硬无法呼吸。

“笙哥哥，她长的跟青雪姐姐一模一样。”沈婷咬牙切齿道。

“我知道。”

“你不是说，你恨青雪姐姐，会帮我讨回我被她拿走的东西帮我报仇的吗？你为什么喜欢上一个跟她长的一模一样的人，我受到的伤害你都不在乎了是吗？”沈婷浑身颤抖，不敢置信。

“小婷，瑶瑶不是莫青雪。”

“我不信！”沈婷失声尖叫。

“难道笙哥哥你就相信吗？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谁知道这是不是她的计划，她还是想从我身边夺走你！”

慕月笙面色一冷，不耐道：“小婷，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青雪已经死去五年了。”

察觉到自己失态了，沈婷急忙改口：“我只是觉得，世界上不该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再说了笙哥哥你难道都忘了青雪姐姐当厨师怎么对我们的吗？”

“我没有忘记，但是瑶瑶不是莫青雪，我不能把对莫青雪的恨意迁怒到她身上去。”慕月笙没兴趣再在这里待下去，转身欲走。

“你好好休息吧。”

“笙哥哥！不要走！”见慕月笙毫不留情的转身，沈婷狠下心来，一把拽出手中点滴的针头，鲜血顿时飞溅出来。

她赤脚下床往前跑去想要抓住慕月笙，奈何身体无比虚弱，脚下一软，她摔倒在了地上。

慕月笙听到身后的声音，连忙转过头，就看到沈婷倒在地上，手上的针眼还在流血，滴在洁白的地板上。穿着病号服披散着头发的她抬起头来，脸上已经满是泪水，一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

慕月笙心中不忍，将她抱起来放回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