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轻轻的敲了敲。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放我进去，如果你想要快点见到大宝的话。”慕月笙逼不得已，便使上了绝招。

果不其然，他的这句话说完之后，房门就“咔嚓”一声开了一个小缝，露出了女孩子哭成了核桃似的眼。

慕月笙说不出来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情绪？

刚才的他明明是怒气冲冲，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了她这样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时，他又忍不住心猿意马。

他小声的又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你还躺在这里做什，还不让我进去，难道你不想快点见到大宝了？”他开口。

姜瑶乖乖的挪开。

直到进门的时候慕月笙才发现姜瑶是以这个姿势瘫软在地的。

他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也学着他的样子坐在门边，将背紧紧的贴着门面。这个姿势，倒是难得的舒适。

两个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只是这样静静的坐着。

刘妈找到医药箱走出来的时候，慕月笙已经进了姜瑶的房间。

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将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没有过去打扰他们。

姜瑶吸了吸鼻子。

然后低头。

但是在低头的那一瞬间却发现了从慕月笙指尖落在地板上。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慕月笙的右手已经伤的不成样子了。鲜血几乎布满了整个手掌。

看起来狰狞极了。

“你的手，这到底是怎么了？”姜瑶惊叫着开口。

慕月笙抿唇，然后轻轻地摇了摇头，刚才不小心在外面磕了。只是看着有些吓人，其实并没有大碍。

姜瑶顿时就从地上站了起来。

然后将他扶起来，扶到一旁的凳子上。姜瑶连忙打开房门出去找药箱，却发现医药箱早就已经放在了茶几上。

她连忙拿了进去。

开始慢慢的用棉签蘸点酒精一点一点的擦拭着他的伤口。但是她一看到伤口的形状就差不多明白了慕月笙到底是因为什么受伤的了。

她垂下了头。

心中有些说不出来的情绪，憋的她忍不住深深的呼吸。

“你是因为我私自闯进了那个房间而生气的呢？那是你的禁地？”姜瑶开口。

喉头发涩。

她可能是真的有些病了。

否则怎么会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就影响到她的心情。

慕月笙轻轻的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是，也不是。”他皱着眉头开口。

姜瑶抬头看他。

“我原本打算一开始就让你看见那些照片的，但是因为你很排斥，所以我就打消了那个念头。本来是想等缓一段时间的，没想到刘妈就率先带你进去了。而且你果然这么大的反应。”慕月笙闭了闭眼。

那个房间确实是他的禁地。

自从五年前发生那样的事情之后，她便命人将那一处锁了。在这五年之间，他无论是受到了多么大的煎熬都没有再踏入到里面一次。

因为他会觉得那张婚纱照上的女人就这样勾着唇巧笑倩兮的嘲讽他。

嘲讽他的无能和懦弱。

原来，他的心里其实早就已经有她来，或远或近，总之，离不开放不下。但是他却生生的将自己的那种情绪给彻底的掩埋了起来，就连自己也都被骗过了。

像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似的。

他苦笑了一声。

然后再次回到了现实。

姜瑶正低着头专心致志的给他上药。

她试探性的动作让慕月笙浑身一暖，“其实不用这样小心，你可以随便上，我不痛的。”他开口。

姜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都已经伤成了这样了，他还说不痛，这是在骗鬼吧。

慕月笙左手敲了敲椅面，然后沉声开口，“你今天都已经去过那间里屋了，有什么想法没？”

姜瑶怔了怔。

然后故作轻松的开口，“确实有挺多的想法，如果不是我应提前的知道那照片里面的人就是莫青雪的话，我可能真的会认为，那个是我自己。”

慕月笙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实话实说。

于是有些微微的愣住了。

姜瑶却还是那一副轻松的模样。

但是心里却是沉重极了。

所有的假象都是做给别人看的，也唯独只有自己才知道内里的疮痍。

“但是我知道，我不是她，就算我和她长得再像，我也不是她！”姜瑶近乎尖叫的开口。嗓子眼里干的像是冒了烟，说出来的话都带着哨响。像是干燥沙漠里热风吹着石头缝隙的响儿。

慕月笙沉默了下来。

好半天才轻轻开口，“我知道。”他沉默了下来。

“虽然你们两个人长虽然你们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但是我知道，你不是她，她不会再回来了。”他面色平静的开口说出这样一番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