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咬牙忍痛的时候。

一点湿润沾在她的唇上，她下意识的开始舔舐起唇上的那一丝丝湿润。

却是完全不够。

她还想要更多。

“水……”

“渴……”她呢喃开口。

坐在床边上慕月笙用棉签一点点沾着温水涂在姜瑶的唇上。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添了一丝丝其他的表情。

像是在心疼。

又像是在忏悔。

刘妈在楼下刚刚买了粥进来，此时此刻，正将保温盒里面的粥倒进碗里。

浑浊的眼瞬间就湿润了。

但是自家先生所作出的决定她不能干预，但是只要一看见和夫人完全相同的面孔面色苍白的躺在这里，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好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疼。

慕月笙耐心的将温水远一点的沾在姜瑶的唇上。这样的事情他已经做了很久了，动作在此时看来已经是无比的熟练。

心思现在一点一点的放空。

他不知道昨天夜里做出的那个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他好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了。

他的动作停滞住了。

棉签上带着的水珠滑落到姜瑶的眼皮上。

姜瑶颤抖的睁开眼皮。

入目是一片雪白的天花板。

视线浑浊了好久才慢慢的清晰了起来。

慕月笙将手上的棉签放在一边。

刘妈也立马围了过来。

“姜小姐，你终于醒了。”她激动的开口。

姜瑶一阵头晕目眩。

过了好几秒钟之后，才终于发现自己现在正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她动了动胳膊，却发现自己的胳膊根本就疼得不能动弹。

她嘶了一口冷气。

“我这是怎么了？”她咬着牙开口。

病房里面随着她这样一句话问出来之后，气氛瞬间就凝滞了下来。

她慢慢的偏过头。

就看见了慕月笙那张刀削斧凿般的俊脸。

昨天夜里发生的那些事情，瞬间就涌入到了她的脑海当中。

她想起来了。

她闭了闭眼。

“慕先生不陪着你的未婚妻，现在倒是说在我这里，你让沈小姐醒来之后会如何作想。”姜瑶一字一顿的开口，这一句话她说得格外的吃力，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刘妈的眼泪立马就涌出来了，连忙转身故作轻松的擦泪。

慕月笙笑了笑。

眼下一片青紫。

“看来你现在确实是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要是你真正有事情的话，也不能够说出这样牙尖嘴利的话来。”慕月笙开口。

要是换做平常时候姜瑶和他顶嘴的话，他早就已经采取措施了。但是今天，他却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不知道为什么。

姜瑶此时此刻居然还觉得有些好笑。

就是这样凉薄寡义的一个男人。

居然还会让她的情绪有所牵动。

她闭上了眼睛。

挣扎着背过身去。

眼泪顺着鼻梁滑下。

“你走吧，我不想看见你。”她开口，手指都在轻轻的颤抖。

慕月笙愣了愣。

几秒钟之后，他站了起来捋好衣摆对刘妈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走了出去。

直到察觉到慕月笙走出去之后，姜瑶才哆嗦着嚎啕大哭了出来。

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自己的血液慢慢的从管子里面被抽出去的时候。

她就觉得，这个世界还真的是凉薄。

她像是被命运一步一步的推到慕月笙的身边。然后挣扎，逃离，却又被限制着不能逃离。

刘妈看的心疼。

她知道姜小姐在先生这里受了不少委屈。但是慕先生这么多年来所受到的苦难她也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的。

“姜小姐，这件事情的的确确是先生做错了，我替先生给您道个歉。”刘妈在姜瑶的床边坐下。

“慕先生这几年过得并不如意，你应该也猜到了，沈麟就是先生的心理医生。这么多年来，他也一直跟着慕先生身边。”

“你可能不知道，那你还没有出现的，那些时间里。先生每天整夜整夜的失眠，白天里不苟言笑，冷的像是冰坨子。”刘妈叹了一口气。

继续开口，“可是当姜小姐你出现在先生和我的面前的时候，我们都彻彻底底的被惊住了。你和……夫人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甚至是大宝也和小时候的先生，仿佛是在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

她拍了拍大腿。

在说出这样一段前尘往事的时候，她显然已经开始沉浸在过去。

老眼再次漫出泪花。

“我们当时都以为，是夫人再次回来了。慕先生应该也是那么认为的，所以才一直纠缠着你。你和夫人真的是，有太多的地方相似了，不论是血型，亦或是平常的生活习惯，甚至是大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