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瑶连忙整理好衣服，对慕月笙怒目而视。

“恼羞成怒？”明明是疑问的口气，在男人口中，硬生生说出了笃定的意味。

慕月笙冷笑，“姜瑶，你以为我要对你做什么？”

顿了顿，他倨傲地回过身，说出去一句让姜瑶差点气炸了心肺的话。

“我只是想告诉你。就算你脱光了躺在我面前，也别想爬上我的床。”

他的床不是那么好爬。这么多年，只有一个女人成功了。

还是以那么惨烈的姿态。

慕月笙的眸子，滚烫得像暗藏了两座随时能喷发的火山，“第一个爬上我床的女人，她死了。而且，死无葬身之地。”

那一刻，姜瑶只觉得空气都被抽空了，让人窒息。

她几乎是用逃跑的姿态，拉开房门，跑出了那个房间。

变态！大变态！她果然不应该去招惹。

可是姜瑶还是忍不住想，死的那个人是莫青雪？为什么，她和莫青雪长得一模一样？

不能再想了，姜瑶！

她都差点忘了，明天还有亲子活动，她必须要以最好的状态出场。

姜瑶强迫自己睡着。

可是她觉得自己魔怔了，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慕月笙最后那句话。像是一个诅咒，怎么也摆脱不掉。

“第一个爬上我床的女人，她死了。而且，死无葬身之地。”

死了……死无葬身之地。

是谁死无葬身之地？是莫青雪……还是她？

姜瑶只觉一片天旋地转，耳朵里嗡嗡作响。轰隆隆的声音占据了耳膜。

突然一股痛意袭遍全身，紧接着就是无边的黑暗将她吞噬。

“啊——”

猛然惊醒，冷汗涔涔而下。她怎么又做噩梦了！

等等，现在是几点？

姜瑶连忙去翻手机，上面显示的时间竟然是八点！学校是八点半上课，从这里到机关幼儿园，半个小时根本赶不及。

她大脑一片空白，急匆匆地从床上爬起。第一次学校活动她怎么就迟到了。

来到客厅，慕月笙和姜大宝已经围坐在餐桌边上，依旧慢条斯理吃着早餐，动作优雅。

看到姜瑶，齐刷刷抬起头来。

她的头发还有些凌乱，棉质的睡衣还印着一只大熊，

姜瑶脸上一囧，轻咳了一声。昨晚她把衣服给换掉，干脆换了一件结实的棉质长袖。

她能感觉到慕月笙看傻瓜一样的目光，脸上发烫，就想着转移话题。

“都快迟到了，你们还在慢悠悠地吃早餐？”

话落，就见不止慕月笙，大宝也直勾勾地看着她。姜瑶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脸上没有东西啊。

“今天活动十点才开始。”慕月笙嗤笑一声，根本不是为了解释，而是为了刺激姜瑶。

小女人恨不得把头埋到地板下。蓦地回过神，才突然后怕。手脚也随之冰凉。

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最近到底怎么了！换作以往，大宝的事情，事无巨细她肯定清清楚楚。

现在却连一个时间也搞不清楚。

就连慕月笙都皱起了眉头，那神情分明是在嘲笑。她一个当妈的，都还不如他这个没有半分血缘关系的人！

姜瑶觉得自己的心脏被一只大掌给狠狠捏住了。力道时轻时重，患得患失。

最可怕的是，大宝神情如常，甚至还比以往精神了一些。根本没对她的失误有任何反应。

“大宝！”姜瑶轻唤了一声。

大宝又看向她，眼里泛着晶莹的水光，沉静而温柔。不似以往那般冷漠了。

可她心里却堵得慌，不知道为什么。

姜瑶走到餐桌边的时候，才发现一大一小的两只不知道什么时候穿起了亲子装。

清一色的西装加裤子，脚上的皮鞋擦得一尘不染。黑白的搭配简洁又干净利落。唯一的区别，就是大宝的小西装领口处不是领带，而是一个红色的蝴蝶结。

看起来可爱极了。

相比正式的两人，姜瑶难得有了一种仪式感，她忍不住开口问，“我、我今天穿什么？”

“你这是在向我索要衣服？”慕月笙停下了手中动作，眸光轻扫姜瑶微微窘迫的脸颊。

姜瑶刚坐下拿起刀叉，差一点狠狠戳在面包上。说的好像她被包养了似的！

“我自己准备总行了吧？”

“不行。”慕月笙拒绝得十分果断。

“为什么！”姜瑶有些生气了。

“万一你穿的太丑，岂不是丢了我们的脸？”

一声清脆而猛烈的碰撞。姜瑶手中刀子，狠狠地把面包切成了两半。

今天是大宝学校第一次活动，不能生气！而她也根本没有生气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