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耘这话说的极其得体,既捧高了逄简,又呼应了皇帝,更表达了自己对逄简的无限仰慕钦叹。逄简听了很受用,就连融雍也觉得,华耘的话正是自己想说的。
华耘又说:“这几日,华耘我大开眼界了。原先的时候,我在琉川,眼界极小,心胸极小,见识也极有限,但不怕殿下和各位公子笑话,当时我自视却甚高,总是觉得治国理政无非就是垂拱而治、选人用人、人事两相宜就可以了,从未认真读书,也未关心过民生疾苦,自忖着凭自己的聪明才智,日后超越父亲,做封疆大吏、位列三公都不在话下。因此对一切都没有敬畏之心。十六年来,都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举止也难免放浪形骸。前几日,我与雍深谈,得知融夫人的利民善政和融郡守的治郡良法,始有眼界顿开之感。今日听殿下教诲,更有醍醐灌了,我还想跟着简哥儿去妫水郡国呢,你得排到我后面啊。简哥儿,你那郡国里有什么官职,先给我,再给华公子。可得有个先来后到啊。”
他那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诙谐感,早把大家给逗的前仰后合了。他自己却兀自不停的说。
酒饮的差不多了,天也黑透了。江佗已经着人在回廊、亭子和水潭一周挂上、摆上了灯笼。灯笼的光映在水潭中,整个园玲珑剔透。晚风清凉宜人。气氛十分舒爽。
逄简对窦福宁说:“福宁,我和允的住处都起了名字,叫做简院、允院,你住的那个宫院,就叫宁院吧?”
“不好听。‘宁院’,这名字听上去怎么这么拧巴。就跟‘宁愿’一样。实在和我通透圆融的灵气不相配啊。”
窦福宁的急智真是无人能敌,大家都笑了。
“那你想叫什么?”赵允问。
“叫福院不好么?方才,简哥儿说了啊,下里巴人的东西才好呢。福院这名字,听上去多么下里巴人啊,多么上下一心、威力无穷啊。”窦福宁学着逄简的语气说。
众人又是笑成一片。
“你正经起一个名字吧。”逄简说。
“就叫福院。我多听简哥儿的话啊,下里巴人,就下里巴人。就叫福院了。”窦福宁笑着说。
“那好吧。听你的。”逄简说,“我们下里巴人有了,也得有点阳春白雪吧。允,你用艺冢给大家抚一首曲子吧。”
“好啊。”赵允说,说完就去净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