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恼,轻轻地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试图安抚怀里头的小兔子,这才妥当将那药丸给送进了唐庭若的嘴里头。稍后也没来得及处理自己的误伤,便将那外用的药膏一点一点擦在她溃烂的皮肤上。
唐庭若全身的皮肤都透着红,是那种很不正常的红,除却一小块一小块的溃烂之外,几乎全身都像是被扔进了染缸里过了一遍一般。看着那流脓的伤口,温澜也丝毫不觉得恶心,竟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轻轻地给她清理着脓血,给她上好了药。
温澜楞是没有任何的办法将这些溃烂的伤给治愈,只能减缓它们的恶化。温澜是第一次感受到这般的无助,竟是觉得自己过去十几年所读的医书尽是白费的,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得。
海风拍打在脸上还是有些许凉意,温澜将唐庭若给抱进了船舱里头,轻轻地盖上被子,在额头处落下一吻之后,便出去继续摇船去了。
一片漆黑之中,唐庭若拼命地往前跑,拼命地跑,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身后仿似有千万只黑狼在追捕她一般,迫使她必须往前跑,跑到双腿发软,也完全停下不得。
不知道是跑了多久,好像能够看见前边的一点点微光了,她拼命地跑啊,跑啊。却在自己的手接触到那片微光时,她看见自己的双手一点一点地变得发红,日后皮肉暴露在外面,随后皮肉一点一点往下面侵蚀,最后变成了两只白骨。
她动了动双手,那两只白骨也动了动。她赶忙将自己的双手给收了回去,想要逃离开这片微光,她几乎能够感觉到从双手处一直往内蔓延开来的滚烫,就好像是置身火海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