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不告诉你！”丝质浴衣包裹住令人血脉喷张的裸.体，玄女拢了拢湿漉漉的长发，上岸走进鹅卵石小路里。

终长歌从那股不真实感中醒过来，吧嗒吧嗒的踏水跟上。

穿过园，走过宫殿回廊，玄女竟来到宫殿之外海岛的边缘，回首望去，纷繁的建筑群隐于黑暗以及影影绰绰的琉璃宫灯里。

海岛的边缘是一座崖，终长歌踩着石阶一步一步向上爬，而在他的前方，那道丽影始终保持着不快不慢的步子，像是黑暗之中的明灯，近在咫尺，却又无法触及。

“嘶”

夏夜并不凉，但是终长歌的衣服却是湿的，海风吹来，他感到阵阵凉意，不由瑟缩。

“喂，”他抬眼，看到玄女雪白的赤足踩在石阶上，半吹干的长发在夜风里缭乱，不自觉的，他的心也跟着乱了，于是他决意打破这种烦躁的感觉，“你不冷么？”终长歌视线扫向侧方漆黑的海，犹豫着说道。

玄女顿住。

终长歌还在自我纠结中，一下与前方的玄女撞了个满怀。他皱眉退下两阶，抬头望去，却发现玄女也在回首望他，并且，她再一次的与当空冷月重合了。

终长歌不由闪神。

“继续走吧。”玄女再次启程。

“好。”终长歌下意识回道。

不知走了多少阶梯，两人终于到达位于崖顶的凉亭，其中一方石桌，两颗石凳，桌上布好了菜肴酒水，两个面无表情的侍女分立两旁。

“坐。”

这一夜，皓月当空，崖下浪涛汹

涌，亭内两人对坐而酌。

真是奇怪的夜。

次日，终长歌被告知今日行程是百里之外的海市。

“我为什么要去？”终长歌反问，昨天那个奇怪的夜晚让他产生了一种难以言状的感觉，如果非要给这种感觉定性，那么终长歌把其定性为危险，一种让人沉陷的危险。

“不想知道你的沄姑娘下落了？”玄女连头都没回，直接拾级而上。

终长歌无言叹息，跟上玄女步伐，登上大船。

东海诸国遍布东海整片海域，其内究竟有多少个国家，谁都数不清，因为这些国家有可能是一个小岛，也可能是一大片群岛，甚至还可能是居于某只大型海兽的体内。而这些国家也并非中原大陆地区那般由纯正人族所组成，东海诸国最多的还是各式各样的异族。

由于这些国家规模很小，所以也就不足以生成自给自足的模式，于是海市这种交换市场也就应运而生。

而海市也分为两种，第一种便是在海岛上所举办的。一般举办这种海市的岛屿固定是那几个比较大的群岛，较大的买卖中卖主和买主也基本上都是固定的，至于其他人，少数是附近岛屿或者海域的，目的是进行各取所需的小规模交换，而更多的人却是为了观灯去的。据说每一年这样的海市都会维持七天左右，期间由无数海族自发所举办的盛大灯会也会一直持续七天，所以很是能够吸引人。

当然了，由于举办规模的盛大，这一种海市也是最为能够吸引到中原大陆人士的，像是滨海的辰州、离州以及青州，每一年都会涌进大量的人流来，交易或者观灯。

对于东海诸国的人来说，每一年的这种海市都是一场盛会。

而第二种，则是一种很小型的了，它没有固定场所，有可能是一条大船，也可能是一只海兽的背部，甚至还可能是一片礁石。像是终长歌所在的终家村，去的最多的就是这种海市了。

至于玄女所要去的海市，便是第一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