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祥本来已经打算认怂了,可还没等他张开嘴,包国庆就像炸雷似的冲着他吼了一通:“老魏,你要是离开磨机这个岗位去送粉,那干脆啥也甭干了,直接卷铺盖给老子滚蛋回家,老子不要你了。你看看你那怂样,还有点全公司树立的劳动模范、技术标兵的样子吗?我们全公司树立的劳动模范、技术标兵,要是连看磨机这么简单的活都玩不转,那我和康总岂不是成了瞎子,成了傻子了吗?”
说到这儿,包国庆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了魏国祥一眼,继续呵斥道:“今天晚上你要是被一个化验室主硬生生从现在的工作岗位给撵了出去,自己丢了面子都是小事,我和康总可没颜面跟着你一起丢人。”
就是的呀!
现在还能不能继续坚持了原来的工作岗位上,其它的已经不重要的,包国庆和康利军的面子才是大事。
靠!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关于调岗的事,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两个工作岗位的简单调换,可里面蕴含的,却是两派势力争夺人事控制权的较量。
为了包国庆和康利军的颜面,他也不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束手就擒了。
魏国祥的脑袋不自然地晃了几晃,嘴巴不自然地歪了几歪,带着浓重的哭腔说道:“包总,你和尚主任都逼我,我干脆死了算了。你又不是看不出来,尚主任是下了狠心要把我从现在这个岗位上撵走啊!他要是成心给我使坏,我还有回旋的余地吗?我就是个看磨机的,其它的工作岗位也不归我调配,尚主任多少耍点心眼,还会有我的好吗?与其到时候因为工作上出了差错被人家撵下了台,我还不如现在就滚蛋呢,最起码还能让你和康总的面子上好看些。”
从刚才魏国祥的这番话里,包国庆好像听出了点弦外之音,便用呵斥的口气鼓励道:“老魏,你说话别特么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摆在桌面上说,只要你说的有道理,谁也不能把你给怎么样。”
魏国祥挺了挺身子,说道:“刚才尚主任说要让我跟孙师傅比产量,看上去貌似很公平,其实这里面本身就埋着雷呢!眼下是大雨暴雨多发季节,空气当中的水分本来就很大,到了后半夜,空气当中的水分就会更大,入磨物料自然要比前半夜更加湿润,粉磨起来就更加的不容易。他让我跟孙师傅比产量,我比的了吗?如果我脑子一热,不顾一切地去追赶现在这一班的台时产量,很有可能会发生滋磨的情况,那尚主任就有话说了,怎么臭我技术不行我都没办法辩解。可我要是顾及磨机的正常运转,把产量给调低了,他同样有撵走我的理由。包总,我不是没能力,也不是不愿意承担,我是害怕有些人不能公平公正的对待我们这些人。”
还别说,魏国祥说的这些客观上的原因,的确是很有道理,而这些,瞬间便成了包国庆攻击尚磊的理由。
“尚磊,你是故意的吧?刚才老魏说的这些情况,你一定考虑到了,既然考虑到了,为什么还硬要让老魏和老孙比拼产量呢?你这样做,也太不厚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