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只能打车过去了。我心中一开始的开心兴奋在一这一刻完全跌倒了谷底,原本牵着妹妹的手因为手心全是汗,担心手滑成了拽着妹妹的衣袖。不是说北方凉爽的吗?怎么会这么热?大家有没有这么个感受,当到了一个全新的地方时,那种陌生感和不适应噌噌的出现时,整个人都处于蒙圈状态,完全不晓得该往哪里走,无头苍蝇一般无所适从。
由于爷爷奶奶上一次来京还是八十年代的事儿了,咱们这会完全两眼一抹黑。现在已经是下午的快五点了,必须赶在6、7点左右的时候到达莲城驻京都的接待处,千万不能给人家添麻烦,人家还等着呢。不按着约定的时间到,人家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有意见的。
奶奶吩咐我们照看好行李,就霸气的往路边一站。按照她的想法管他什么北上广车总是有的。可是无论怎么拦都没有车。气鼓鼓的败下阵来。
最终花了50元打了个黑车,到了地铁口,距离不到2里路,屁股还没坐热乎司机大哥就告诉我们到地方了,司机大哥的样子和最初满脸热情的笑容,热心帮忙的殷勤成了强烈的对比。
“算哒,算哒。(算了,算了)出门在外那里不用钱嘞,到了地方就要得到不(就可以了)。”在奶奶的安抚下满脸愤懑的我和爷爷才巴巴的把一肚子火压了下去。妹妹知道被人蒙骗亦是瞪圆了眼睛挥舞着小拳头一脸不高兴。
一路折腾到三环六里桥接待处所在的附近时,已经是六点半快七点了,首次坐地铁的洋气劲儿也被饿得走不动道儿的饥饿感冲到了九霄云外。
“一哥哥,我们为什么刚才不在火车站吃饭呐。”
我不知道,该如何好好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回答道:“呃,火车站附近的吃的又贵又不好吃。”
“可是这个也不好吃呀。”她翻了翻碗里的菜,扭过头来看着我,鼓了鼓嘴。
“呃,其实我也不太恰跌(吃得)惯。”
吃罢晚饭到了接待处已经七点半多了,接待处的阿姨伯伯也才刚刚吃过饭。热情的招呼我们早点休息,明天一大早得去天安门看升国旗。
我和爷爷分在一个房间。洗漱完毕,一身疲惫躺在床上思潮起伏。爷爷斜躺着告诉我这个接待处是爷爷年轻时单位的老关系虽然人员更迭但是关系还在。往后呢,就得有自己的关系,走到哪里才不会吃亏,才办得成事。说着说着就便鼾声如雷。“关系”这个词便在我脑子里转阿转阿...生平第一次躺在离家这么远的地方,惶恐与期待中,不知道过了多久缓缓入睡。
“汝之...属..非...里...尔善......”
模糊糊半梦半醒间突然听到几个词,不是我所知的任何一个种方言,更不是普通话。那种语调我从来没有听到过,只能勉强猜测这个声音里的字词。
谁在说话?
此刻我置身于一片林子里,周围是白茫茫一片大雾,雾里依稀朦胧可以看见一片建筑轮廓,本能的伸手扶正眼镜,却发现并没有。头上还有点重,猛的摘下来一看竟然是一顶精美装饰着不知名羽毛的冠。这是怎么回事?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强撑着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脚下别扭,原来我脚下光脚穿着一双不知用什么皮革制作的凉鞋?!身上竟是一身粗布拖地长衣,上身披着一件无扣穿圆领对襟外衣。腰间还背上冰凉,慌忙摸去摘了好一会才摘下一个镶嵌有不知名红红绿绿的金属环扣。
“这是怎么回事?”
张大了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安静得可怕,雾似乎也是静止的,一切都是静止的。安静,无边的安静。踩在厚厚的落叶上没有一丝声音。
不要慌,镇定。不要慌。
我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慌,心里却不住的打鼓,颤颤巍巍往前走了十来步。
突然听到一声鼓生猛的在身后响起,按住自己不住颤抖的手。心脏在仿佛被什么猛的一敲。
脖子早已僵硬,说什么也不能回头。我这是做梦,我这是做梦。不要怕不怕,我不断的告诉自己。
可是那种感觉太真实了,我煎熬在崩溃的边缘,却怎么也逃不出这束缚。无边的压抑汹涌而来,快要喘不过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