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旬纻以前没有见过这把剑,也不好分说什么。他关上柜子,随小兰走回了刚才的桌子旁,他对她说:“我不懂武功的事情,这事还是得等你家小姐醒来才能确定。自此之前,咱们还是不要先下结论胡说的好。”
小兰点了点头便是赞同他的说法。
“其实,小姐跟我说了,你是他的故人。”这个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姑娘突然转移话题。
“她这么跟你说的?”
“嗯,所以我刚才在你进来之前也跟老爷说了,所以他才没有阻止你进来。”
“原来如此。”怪不得刚才他一个素未谋面的人闯进来,那老爷子一脸淡定。
“你家小姐说了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这倒没有,我也觉得奇怪,她也没怎么离开过我们,怎么结交到你的呢?而且,一看就知道你才来落江城不久。”
巫旬纻递给她一个“你说对了”的眼神,伸手拿了一个点心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然后吞了下去。
“不过,我不讨厌你,你跟以前那些人不一样。”
巫旬纻不知她所谓的“那些人”是哪些人,问她哪里不一样,她却不再开口了。
这个叫小兰的侍女接下来只是默默地看着巫旬纻把那些茶点吃进肚子,然后就收拾杯碟离开了。她似乎除了负责照顾白翳,还要负责白翳祖父的日常饮食,所以得赶去做事。走的时候,还不忘让他注意她家小姐的情况。
巫旬纻就这么在那里看守者昏迷在床的白翳。
傍晚的时候,覃穹他们分别来看望了一番,短暂了解了情况并向他道谢就走了,之后没人在来过。这白府之中的人对此似乎都已近习惯了,并没如临大敌的慌乱,而是各司其事的保持一切正常运作。
巫旬纻把凳子搬到了床边,看着昏睡的白翳,他心里生出几分佩服,这也不过是个女子,却使得一切井井有条,每个人都对她十分敬重,愿意听候她的吩咐,一般的男子怕也是难以做到这些。
什么时候睡过去的,巫旬纻自己也不知道,他醒来时,房间里还有一些淡淡额迷香的味道。他立即冲到门窗边把它们全部打开。他心里懊恼自己一时大意,赶紧查看床上白翳,细细诊脉后,发现她幸好没有大碍。
到底谁会对他们使用迷香呢?可定不会是白府的人。倘若是外面的人,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他已经进到这里来,也已经知道了白翳受伤昏迷的事情,但却什么都没有做,实在是有些不合情理。
巫旬纻第一个想的是,要不要赶紧通知白府的人,可他细细一想,目前的情况,若是说出来怕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最后他只好选择暂时不说,来的不知何人,但他是敌是友说不准,至少目前,除了下迷香迷魂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连这迷药的量也并不重。
巫旬纻赶紧给自己喂了一粒丹药,以防再次中迷香昏迷过去。他不敢保证来人是绝对的没有坏意,还是提防着好。
待迷香散尽,他重新关好了门窗。
他留了白翳卧房的一扇窗没有关,这不仅是为了通风,也是刚才无意间抬头查看的时候,被窗外的夜色所吸引。
他搬了凳子坐在那里望着窗外,眼前出现了异常奇异的景象,这是巫旬纻从未见过的——深蓝色的夜空里,漫天的鹅毛飞雪飘飞着,它们一落到地上就化作了红色的曼珠沙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