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以往,小树林每时每刻都有布谷鸟的歌声嘹亮而起,萦绕整个林间,更有不知明的鸟儿扑通羽翅从这棵树滑翔至另一棵树,从这根树枝跳到另一根树枝,好不和谐欢乐。
但是今天这里却是异样的反常,林间不曾看到任何鸟影,就连常年不断的歌音都在此时息声,陷入了反常的死寂,静得让人感到压抑,哪怕树叶飘落的声音也隐约可闻。
在小树林尽头,有一座老旧的庙堂,庙堂墙面乏黄,四壁已有脱落,显然已有不少岁月。
而在庙堂左前方则砌有两根圆形石柱,石柱高于庙堂两倍不止,在顶端中间相连处有一个摆钟,摆钟古老却行走正常,钟摆下垂,有随时断开的趋势。
摆钟在这里被称为阴阳钟,顾名思义就是处于阴阳两界的时钟。
在庙堂和阴阳钟的不远处,有一片辽阔的空地,空地之上则竖有万千墓碑,密密麻麻,有大有小,高低不一。
这里是整个青盛市的骨葬之地,是所有死者入土永久安眠之地,被誉为安乐圈,蕴意着无论生前是痛苦还是忧患,死后埋葬在这都会得到安乐。
这和基督教传出的信天主,得永生差不多是一个道理。
武阳和武玲离开家之后,没多久就来到了这里,望着那成千上万的墓碑,虽然每年都来这里,但还是被震撼到。
武玲点燃佛香,轻车熟路的到阴阳钟之下,两个圆石柱中间,此时,在阴阳钟之下,有一尊香炉,武玲举香三拜后将佛像插入其中。
这是拜祭前必须得做第一个环节,阴阳钟沟通阴阳,而烧香主要是提前告知阴界的死者,有亲人来此前来祭拜。
这也是一种习俗。
对于武玲的举动,武阳见怪不怪,常年顽爷子都是这么做,所以他知道其中的含义,但他的重点不放在这里,而是放在了墓地之上,准确的说是放在了那浓稠如墨的浊子上。
此处的场景与往年也不尽相同,和外面也截然不同。
他从一进小树林就感到静得不正常,总感到有股压抑强积心头,而到这里,则是飘逸着浓厚的浊子,像游荡的乌云,悬浮在墓碑与墓碑之间,极具阴森恐怖,让他有种黑云压城的压迫之感。
最令他心惧的是他能隐约间感到受四周有呼吸起伏波动,自墓地之中传来,此情此景,不由得让他想到了一种可怕。
“希望是我多想,希望是我的错觉……”
武阳此时额头已有冷汗冒出,如果真如他所想的一样,那他和武玲将会是极度的危险。
“小阳,怎么?不舒服吗?”
武玲见武阳一直冒汗,关心问道。
她并没有发觉什么异样,没有净眼的她并不能够看到浊子,也无法感知到其中的一些事物。
“没事姐,可能是太热了。”
武阳抬手擦掉冷汗,吸了一口气缓缓道,这事他不知如何告诉武玲,他怕说了,武玲会以为他或许生病,又得无故担心,反正他注意点就行,一旦有什么异常的动静,第一时间带武玲离开。
武阳跟在武玲身后,前往祭拜的墓碑,而在走路之时,也不忘感知四周,整个人像根弦一样绷得紧紧,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这里显得太诡异了。
比之当初在伪浊所在的建筑工地的场景还诡异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