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对着一个角落里一指:“在那!”
包巳一看,咳!老头把它当砖头,支撑一个架子,上面放着几个袋子。连忙找几块砖头换下来。拿着就去前屋收拾起来。
直径二十厘米左右的缸筒有三十多公分高,就是一段粗钢管。包巳在上面画上痕迹,有突起压边的一端用焊条烧开一个圆洞,这个圆洞是烟囱,不能太大,太大就跑烟快,存不住热量,十公分直径就行。然后在内部焊了三个螺帽,那是承托炉箅子的。底部焊上三条钢筋腿,接地点向外弯曲一下,防止站立不稳倒了。找来一截十公分粗的厚钢管,从烟囱口焊接上,接出来二十厘米左右,这就算搞好了,下面就是炉箅子和封火的铁皮了。
炉箅子用八圆粗钢筋焊个圆圈,里面焊几根支撑,放进缸筒被三个螺帽阻住,很简单。封火的铁皮薄了不行,不能焊接,太厚也不行,弯不动。下面必须有控制空气进入的装置,那还是个温度控制器,不然一直大火,谁也受不了。扒拉许久,找到一块似乎二点零的铁皮,裁下一块,弯了一下,镶贴在炉子底部,像给缸筒做了个落地裙子。一个活动小门,可以掏炉灰,也可以控制大小。
老爹过来看包巳制作,他见包巳画好痕迹,焊好第一个焊点,就明白包巳的意图了,不禁觉得想法巧妙。包巳见老爹明白,就提示说:“这里这里连接处,直接用泥巴糊上,不使它漏气,有温度还不存烟,屋里干净,上面做个盖子,也可以做饭!还有缸筒吗?我再给你做一个。”
老爹说:“你拿走吧,我自己搞!”
包巳乐颠颠地跑到商店,买了三节管子,拎着炉子回学校了。
学校伙房的煤堆子,是一种粉状的烟煤,就在包巳屋外山墙下,包巳找老施借铁锨活泥巴,老施就跟过来看。之间屋里靠墙地方放着个奇怪的东西,就问:这好像是炉子吧!
包巳双手在把
泥巴和熟,抹在所有缝隙上,前墙处挖了个小洞,把烟囱伸出去,外面离地只有六七十厘米高,只露一点头,用杂物遮挡,一点也不显眼。说:“你那煤,我就要偷偷用一点了,夜里太冷了!煤里面掺些黄土,烧得慢些,炉灰也好处理。这上面也能做饭,以后我喊你过来,就是有好吃的,你不要客气啊!天气冷了,明天逢集,我给你和老孙买身绒衣裤,你过来拿去,不要招摇。”
老施说:“买那干啥?不是多冷!”
包巳去洗手,老施找来几块碎木材,点火试试漏烟不。烟囱的坡度刚刚好,吸烟不会太快,又能及时排烟,炉子立刻就烫手起来。包巳去外面找来几块拳头大小的煤块,是一种带光泽的无烟炭块,压在火苗上。这种煤不受烧,但容易点燃,煤粉里掺杂的不多。老施看见缸筒逐渐发红,接近一下铁皮烟囱,也是很烫,就向后挪动,温度升的太快了。
包巳见煤炭燃烧,就把风口关小,说:“每天也就烧个几斤煤吧!校长看见了,不会责怪吧?”
“谁说我不责怪?”校长早就看不见包巳踪影,又听到这边咕咚咕咚的打墙,就想看包巳在干什么,没有完成之前,他也不来打扰,现在完成了,肯定进来看看。
屋里没有烟气,温度也很高,校长说:“什么也不说了,星期天给我搞一个来!需要多少钱?”
老丁的生意来了,人家请你焊个炉子,不好意思收钱,拿来的礼物比炉子价值多两倍,无法拒绝啊!于是,缸筒是肯定不够的,哪有那么多缸筒?那就只能用钢板了,圆的不行,方的效果一样热,厚钢板也没有了,薄的又不行,老丁也没办法,包巳说:“定个价钱,收钱买钢板吧!”
于是,老丁带着丁三在大雪纷飞里,还在赶工,满足人家的订单。加厚的锅炉钢板是供销社指标调拨的,得上缴一部分钱,供销社的领导看到老丁竟然主动工作了,很惊讶,说:“钢板钱自己出,管理费就不收了,但机器用电得交钱!”
一个炉子卖十块钱,还可以赚三块钱,乡政府和一些机关员工私人都来问问。一天时间,爷俩,不,连王芙玫算上,就是三个人了,可以焊制十来个。王芙玫兴奋,丁三兴奋,这每天就快赶上供销社职工收入了,能不兴奋吗?赚钱不赚钱不说,丁香看到老爹不再酗酒,也是心里高兴啊!
包巳回家一趟,把三千五百块钱交给二叔三千,给包妈五百。他知道包妈手里拿不住钱,很会各种各样名义的钱。她这五百块钱,还不知道能不能到过年。估计自己拿到两万块钱的消息,二妹知道了,她也就知道了,但奇怪的是她没有问。
包巳给三个妹妹和二叔都买了保暖的绒衣裤,连老施师傅两个的,买了一大堆,把售货员震了一下子。自己置办了个带篦子的钢精锅,一个水壶,总算可以半夜找点热水喝,热个馒头做宵夜了。
第一顿宵夜还没有吃成,蔡树坚来了,背着个大背包,扔出三份出境签证,叫包巳明天就出发,跟着去香港,参加元旦迎新春演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