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眸子蕴涵的是一种什么情绪？司沐兮没有完全看懂，不过依然还是看懂了几分，有惊讶，有欢喜，更多的是什么，最多的......

是庆幸。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在那个男人的眼里看到了泪光。

她直视当今圣上，却没人告诉她她做得对不对。

墨远只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个男人，便垂下视线。只一眼，他就明白，陆言之那么肯定他家女孩为什么不能入京城。

光是那样一张脸，便不会有人怀疑她的身份。

墨远牵着女孩，停在原地，也没有行礼。那个身份高贵的男人，竟也没有立刻上前。

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

这种诡异的气氛也没能维持多久。

结束这种气氛的，是那个身份尊贵的男人。

司沐兮看到那个快步朝她走来的男人，下意识往墨远身后躲了一下。实在是，那样一种热烈的目光，已经不是一个十二岁的孩子可以承受的了。

看到她躲闪，男人眼里闪过一丝受伤，不过依然没有停下脚步。

走到他们面前，他弯下腰，看着那个懵懂的女孩，嘴角勾起一抹笑。

司沐兮却看到，他的眼眶红了。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的声音带了一点沙哑。

司沐兮觉得，要不是有那么多人在，那个久居高位的人能哭出来。

她看了一眼师父，接收到对方鼓励的笑之后，她才回答，“我叫沐兮。”

师父没有给她冠予墨姓，听说，这个名字是刻在她长命锁上的字。只是长命锁这种东西，被师父放在潜龙谷，没有拿出来。

她似乎从未见过她的长命锁。

司煜抬手，盖在自己的双眼上。天知道，他废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吓到他失而复得的姑娘。

沐兮......

他问过她的，将来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她当时的回答是沐兮。他们的孩子叫沐兮，只有他们知道而已。

而且，那样一张脸，他怎么可能认错，那就是他们的孩子啊。

就在司沐兮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那个始终沉默的人终于开口。

一开口就是一句冷清的“皇上”。

听到这一声的司煜冷静了一点。他直起身，看向那个不卑不亢的男子。

两相对视，最先败下阵来的竟然是司煜。

“多谢神医这些年对小女的照顾。”他后退一步，抱拳对墨远行礼。虽然只是一个江湖的礼数，但是行礼的人身着一身龙袍，这就......

墨远微微侧身，躲过了这个礼。

“小兮是我的徒儿。”

很短的一句话，司煜却听懂了。

女孩是他的徒儿，也仅仅是他的徒儿。

“不，她还是我的女儿，我们司家的姑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