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苏木却丝毫感觉不到开心,苏夏能在几句言语之间给这家餐厅带来满室荣光,也可悉数收回,将它打入地狱,只需稍稍改变言辞即可。
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了。
这点荣光像是浮在海上的一叶扁舟,起起落落,难以靠岸,无法握在手里,靠他施舍的这一点热度,在日后会带来更多的反噬。
苏木紧了紧拳头,复又松开,脸上的笑容又淡了些,“所以,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当然不想做什么了。”他顿了顿,笑容有些残忍,不复之前的单纯无害,歪着头,道:“只是,每次看你明明生气却强忍的模样,都觉得十分快意。”
这个变态!
“你不必这样看着我。”他起身,从沙发上拿了外套和帽子,套在身上往外走,扔下一句:“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是了,她当然是知道的。
从此刻起,苏木彻底明白了他近日所做所谓的异常之处在哪,原来并非风云不动,只是在找个一击必中的点。
现在,他成功了,而他眼中的失败者苏木,必须做出一点选择。
一切都是因她而起,苏木也当然知道怎样才是对这家餐厅最好,只是她未曾想到,宋祁渊也在。
看到她时,宋祁渊很是兴奋,“木木!”
苏木走了过去,还不待开口,宋祁渊就道:“我是过来吃饭的,在国外那几天可憋死我了,外面的东西一点也不好吃。”
苏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他道:“不过更重要的一点,还是想见见你,你连去机场的时间都没有,我只好自己过来找你了。”语气听起来竟有几分委屈。
只是,一个大男人这样卖萌真的好吗?而他显然没有意识到并不妥,那双眼睛啊,好似发着光,兴奋的说:“我才刚到一会儿,你就来了,是不是缘分!”
“……”其实这跟缘分好像没什么关系,她平常都是这个点上班。
宋祁渊眉飞色舞,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可苏木却是一句话也未说,只是默默的听着,默默的看着,也没打断他。
可这对宋祁渊而言,已经可以称的算是进步了。
有这样一个人计划着自己,不得不说苏木的心是暖的,可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感觉。
苏木简单应付几句之后便去工作,没有看到他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
从餐厅下班时,她去找老板,淡漠开口:“抱歉,我可能无法继续胜任这份工作。”
前段时间,她也曾提过离职,老板收住了和煦的笑,“是不是家里遇到什么难事了?”
她摇了摇头,不再继续,只道一句:“抱歉。”
这个话题说久了,她害怕会不舍。
同时也担忧被自己强压下去的不甘心会再度冒头。
是了,她不甘心,原本规划好的人生,规划好的目标,因为苏夏的突然出现全部乱套。
她在尽力挽回,收获甚微。
虽然才工作了一个月的时间,但老板对她的印象还算不错,这姑娘做事还算勤快,话又少。她道:“那我把这个月的工资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