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说的。”他随意应付了句，搭上沈泽熙的肩膀，道：“走，带我去看看？”

两人上楼，沈泽熙打开了灯，问道：“你跟嘉雨怎么回事？”

原来他没忘呢。宋祁渊面上一片坦然，嘴角噙着笑意，“嗯……我不小心接收了你的惊喜。”

沈泽熙动作一顿，复又若无其事将礼物搁置在书桌上，随手拿过一本书，递给他，“这是法学生才会用到的书，你？”

宋祁渊耸耸肩，“如果我说是自己用呢？”

“我可不信。”

这本《社会契约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宋祁渊会接触到的书籍。

预料之中的回答，宋祁渊拿过书，俊朗的眉眼染上了笑意，“好吧好吧，如你所想。”

这的确不是他自己用。

沈泽熙并没有表现得多惊讶，只是默然的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面包含了太多，繁复得有些沉重。可宋祁渊并未读懂。他走过去，指尖从钢琴键上滑过，清扬悦耳的音符传入耳畔，他眯了眯眸，道：“要不要来弹奏一曲？”

沈泽熙摇了摇头，眸色渐深，短短一瞬又笑得开朗，毫无破绽。“算了，有段时间没练习了，就不来荼毒你的耳朵了。”言罢，他合上了琴键盖，眸色闪过痛楚。

“你钢琴可是过了六级的。”他笑道：“那怎么不练习，也不会到荼毒的阶段。”这件事情他说得如此笃定，没有一丝犹豫，仿佛沈泽熙天生就该如此。

沈泽熙却是苦恼了，唇畔的笑晕开了苦涩，“那可不一定，不要把我想的太好。”

宋祁渊也不跟他争论，复又掀开了琴键盖，自顾自的坐在琴凳上。一扬手，指尖灵活飞舞着，行云流水般的音乐倾泻而出，带动了屋内的气氛。

沈泽熙也不好扫了宋祁渊的雅兴，候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嘴角始终有淡淡的笑意。

一曲终了，他抬眼看过来，通过乐曲的洗涤，他的眸光更加明亮清澈，道：“如何？”

沈泽熙摩挲着下颚，似在沉思，随着时间的逝去，宋祁渊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若下一秒从他嘴里蹦出一句不好，那他的心也该跳出来了。

庆幸的是，沈泽熙还是道了一句：“不枉为师这么用功教你。”

鲜少有人知道沈泽熙是他的老师，教他钢琴的老师。

言下之意便是好了，心稳稳的落回了胸膛，他立即起身，敲门声旋即响起，急促又密切。他以眼神示意，沈泽熙却笑道：“这个时间除了嘉雨，也不会有别人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门打开后，一个青春靓丽的美少女准确无误的窜到了他怀里，双手环上了他的脖子，兴奋的说道：“哥，你刚才弹钢琴啦。”

沈泽熙抚了抚她的头发，认真道：“不是我。”

沈嘉雨从他怀抱脱离，环顾四周，才发觉室内还有一个人，“那总不可能是他弹的吧？”

“不好意思，还真就是我弹的。”

“你什么时候会弹钢琴了？不对，我应该这么问，你什么时候对钢琴有兴趣了？”

“唉，不要说的好像你特别了解我一样，容易产生误会。”

沈嘉雨歪着头，想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可是，人家并不想对你产生什么误会啊。”

眼看宋祁渊的脸色逐渐郁闷下来，沈泽熙也收敛了玩笑，对着影响他情绪的“罪魁祸首”说道：“这么晚了，休息吧。”

沈嘉雨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那些话全都被咽回了肚子里。

有些话说得太过，反而惹人厌烦，即便是在开玩笑，也需要有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