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利安见鸽子又一次飞来，然后它又一次飞走，留下薇瑟内拉在寒风中接着等待，朱利安激动的自言自语也就变成了略带愤恨的自言自语。

看起来艾林家的小公子，是在监视薇瑟内拉啊。这可是有点蹊跷。

“谁在哪里！”

被发现了？怎么发现的！

面对史蒂夫的质问，深红之王披上斯旺的人皮，乖乖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嘿嘿笑道：

“呀扫了艾林大人的兴，这可真不好意思。”

朱利安和这个贵族只有一面之缘，发现不是他想象中的威胁后，见到笑脸人的第一面居然有些恍惚。

“说起来，您是在观星啊。”没等朱利安反应过来，斯旺就挤到他身前认真观摩他的天文仪器，“哎呀呀，这些设备，可比我们家乡的那些占星设备落后多了啊。”

“这才不是用来占星那种低劣的道具！这可是最先进的精密仪器！”

精密仪器？我看是个魔法道具更合适吧？穆时靠近天球仪的时候，正好感知到附着其上的魔法灵光一闪而逝。以穆时浅薄的知识，这个东西大概是某种通讯用的魔法道具，就是不知道在设备那头的人是怎么发现穆时的存在的。

朱利安小少爷对天文学异常痴迷，不难想象到他已经和巫师城邦的那些人搭上了线。

那么，你监视薇瑟内拉，怕是要搞我的人喽？

心中已经动念的穆时表面上并没有声张，只是悄无声息的施展邪术屏蔽天球仪的通讯，同时更加投入到斯旺这个乡下土贵族的扮演中：

“嗨呀，这个东西不行的。”

“无礼，你……”

“用这个东西，可以看的更清楚。”

斯旺略带沙哑的声音忽然变得富有磁性，那魅惑的言语正在诱惑朱利安看向对方的手中——两个圆形的水晶片。

“你知道的吧，因为制作工艺的原因，没人能做出像这样的透镜。而这个，对于你会很有帮助……”

“这，这真是……太美了……”

这是当然，危险的东西看起来总是非常美的。

巫师格里芬是星辰学派的研究者，他曾经给史蒂夫介绍过：星辰学派的奥文来源于群星运行的轨迹，因为那些星星大多数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星球，而是崩坏的位面碎片在星空中最后的残响。

去发现那些秘密吧，去找到那些最黑暗的真相。

然后和天球仪对面的那个家伙一起，陷入永恒的疯狂之中吧。

斯旺看向朱利安的脸上笑得一脸慈祥。

就算对面那个人没有疯死，被污染的思维又能干出什么事情呢？

“希望你喜欢这个礼物，嘿。”

……

鸽子又一次飞来，已经十分疲惫的薇瑟内拉强打起精神，面对这个邪神的仆从。

“咕咕咕。”

鸽子带来了祂的讯息。

“交易终止，改天再说。咕咕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