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犹如被人打了一耳光，脸颊微微涨红，瞪着叶曦，语气透着凶狠：“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家指手划脚？儿子是我生的，怎么教育，我来决定，你一个外人，会不会管得太宽？至于你说的什么……家暴……真是可笑，我儿子才不是那种人。”

“是，在你心里，周全才是你的家人，而肖琴永远都是外人，‘家人’犯了错，你可以无条件的纵容，但‘外人’却不行。虽然做母亲的没有哪个不偏袒自己的孩子，但您会不会做得太过？既然您从始至终都没拿肖老师当家人对待，那又以什么立场来要求她必须要做好儿媳妇的本分？阿姨，现在年代不同了，您要是继续用以前旧社会的那套，那您失去的，就不止是一个儿子。”

周母从未被人这么毫不留情地指责过，先前的伶牙俐齿，一碰到叶曦就磕巴：“谁说、谁说我把她当外人？你看看她，一天到晚板着个脸，谁看到会心情好？不是，你最后那句什么意思？”

她猛地拔高音量，叶曦都吓了一跳，要不是医生说她营养不良，真的看不出来她究竟哪里“虚弱”。

来的路上叶曦就想清楚了，这会儿也不再犹豫，只是照顾到一个母亲的心情，适当斟酌用词：“已经过去二十天了，这个数字是什么概念，我想您心里应该也清楚……警方会尽全力破案，希望家属能做好最坏的心理准备。”

……

从病房出去，已经是半小时后。期间，叶曦喊医生过来给周母注射了一针镇定剂，这才打断了她的鬼哭狼嚎。

“叶警官。”肖琴在外面坐了有一会儿，腿边搁着一个保温桶，看到叶曦，她连忙起身，有些尴尬地挤出笑脸，偏头看了一眼病房，“你们够忙了，还总麻烦你们这些……实在是不好意思。”

她另一只手捏着口罩，气色很差，总是给人一种睡眠不足的疲惫感。

这让叶曦一下子就想起突然在网上流传开的帖子，心有不忍，便只能捡着轻松些的话题聊：“自己煲的汤吗？上次尝过肖老师的厨艺，就一直念念不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