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我受伤了。”君越没有回答,反而将自己的手臂露了出来,放在礼苏面前。
精瘦有力的小臂上有一道血痕,还在流着血,袖口也被割断了一块。
礼苏见此顿时明白事情当真有了变故。
“流风,把药箱拿过来。”
她打开药箱,拿出一瓶上乘效果的药,先用酒精把上面的血吸了吸,这棉花刚下去,就听到君越一声闷哼。
礼苏不由错愕的看着他,这只是一点小伤而已,他不至于忍不住吧。
君越眼底泛着委屈,说的是理所当然:“有苏儿在,我自然就不用隐忍,苏儿也一样,在我这里,你什么都不用顾忌。”
“……”是啊,最爱的人在身边,苦和难,甜和福都是可以共享,他能将最脆弱的一面毫无顾忌的表现在她的面前,是对她的信赖和依念,是将她看做最亲密的人。
礼苏沉默一番,最终嘘了口气,算了,他总是能说。
她将他的伤口包扎好,随后听了他说了摄政王府的事情,知道哪些隐晦之事时礼苏不由惊讶了,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又是一场因爱生恨的狗血戏码。
不过人生处处都是狗血,早该习惯。
“那找到我要找的人了吗?”礼苏又询问道。
“王府地牢有人,我已经让紫衣去辨认了,若是在的话很快就会带回来。”
“那就好。”
礼苏放松,其实一开始她并没有月季想的那么大义,她没有打算插手月国的事情的,就算司徒城,也是因为出现在那里的是魔才会去,她刚开始还在犹豫,后来得到消息,知道疯老头消失和摄政王脱不开关系后,这才点头同意的。
她一开始会来月国,就是知道疯老头去月国取那最后一把阴阳钥匙,却不想忽然失踪没了消息,谷主第一时间传信告诉了她,她和谷主有交易,自然不会拒绝,至于两年多,那交易早就名存实亡,但是每次去除魔的时候看着那些魔肆无忌惮的啃咬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她就有些难以忍受。
那时的她不知道自己存在在这里的缘由是什么,所以就将除魔当做了自己的责任,而后来发现,她也许还和魔族有联系和轩辕族有渊源时,就更容不得她退出了。
她一开始怀疑疯老头失踪是与魔有关,却不想是被摄政王抓了去。
这才使得礼苏之前担忧摄政王的实力是不是太强,否则怎么会连疯老头都不是对手。
“阿越,你难道不好奇,我找这个人,是为了什么?”
“我说过,你愿意说,我就听,你不说,我也舍不得勉强你。”尽管君越心中觉得委屈,但他怎么会对礼苏表现出来呢,脸上就是体贴理解的模样。
礼苏沉默了会,开口:“他是恶人谷的,之前我和你提过,我进入过恶人谷。”
听到这里,终究是君越一直回避却又想知道的经历,恶人谷那样的地方,她怎么会去?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不敢问,是他内心深处的害怕,毕竟他是罪魁祸首。
“那时,我对你是满腔恨意,极度渴望变强,而恶人谷,是最能让人变强的地方,所以我去了,在哪里,得到了不小的收获,结识了恶人谷的一帮人,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而在此之前,还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我并不是真正的礼苏。”
“我是来自未来世界,二十一世纪的一个普通战地军医,实验室爆炸使得我睁开眼睛就到了礼府,那时候我没有办法违抗老王妃,没办法逃离王府,就只能穿上铠甲走上战场,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后来王妃说我不是她的女儿,指责我是祸害时,那时我很难过,但在两年后,我才释然,你可能不知道,你带去上京的那个阿苏,才是真正的礼苏,而我,准确的说我的这幅身体的真实身份,根本不知道到底是谁。”
“我生来就有灵力,在二十一世纪就有,这幅身体也可以使用,我不知道是我灵魂的原因还是这幅身体,但这灵力,似乎都和轩辕族脱不开关系,所以阿越,你母妃当初说我是个祸害,恐怕就是事实。”说道最后,礼苏的心沉重了下,但还是想将所有告诉君越。
她不后悔,她还是忍不住死灰复燃,就这一次,就看,他怎么选择。
“来自未来?是个祸害?苏儿要说,你自己是个异类吗?”君越看着她问道,不等她回答又道:“我十一岁上战场,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手在抖,后来就从血肉尸体中爬了出来,我记得那些死在我手下的人的眼神,他们似乎都在说我是魔鬼,是恶魔,所以,异类和恶魔,都是为世界不容,很般配不是么?”
礼苏哑然,没有想到他会如此说。
“可是我的苏儿,却是善良的,她救了很多人的性命,是让人尊崇的医者,她虽然杀过人,但不杀无辜无害之人,死在她手下的都是罪有应得不长眼的人,如此善恶分明的异类,可当真是这大陆的幸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