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老爷,你看我这胳膊,就因为钱我还不上,也不是不还就是想慢慢还,一下拿那么多钱怎么可能。他们偏不同意,就催着我还钱,在指定的日子里还不上就给我胳膊砍了!你看看!这简直是没有王法啊!”
男人微眯的眼睛突然一睁,虽然没说话但脸上有着明显的不悦。
“官老爷,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还被他们...”另一名男子说及此事便悲痛的哭出声来。
“行了,别说了,大致情况我了解了。梁路,带他们下去做笔录,桩桩件件都给我写明白了。”说罢男人起身朝后堂走去,梁路让人上了纸墨笔砚对他们的话逐字逐句的记录下。
太阳西沉,王成勇他们才离开了客栈,梁路到后堂找到官老爷,将写好的笔录递上开口问道:“老爷,为什么不让他们去找知府大人?直接在我们这状告是不是不太好。”
男人低着头边看边回道:“他们是没办法去冯阳天那说,所以才来这,闹得那么大,冯阳天也说不了什么,毕竟是他们找的我。”
梁路便没有在说话,片刻男人开口道:“派人去给我查。”
“是。”
“冯爷,这次你真的得救我啊!”杨海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道。
“又怎么了?”冯戳一脸的不耐烦。
“今天有人去陈吏大人那里状告我了啊!”杨海满脸的焦急。
“你说什么?”冯戳拍案而起大声喊道。
“王成勇和以前几个在赌庄赌钱的人一起去的。”杨海颤抖的说道。
“杨海!杨海你!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冯戳气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向杨海扔去,正巧砸在了杨海的额头上,血液顺着皮肤表层慢慢溢出。
“冯爷现在不是责怪我的时候啊,你得救我啊!”
“你真是...你真是给我添堵!现在他们就有人证,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如果陈吏带走你查证,你先咬死不承认。”冯戳的手不安的来回摩挲着,不停的眨眼思考着。
“好,好,反正他们现在也没证据,我就不承认,我就不承认。”杨海点头如捣蒜,重复着同一句话。
“慌什么!你看你那个样!在这呆着干嘛!还不快去把账簿给我找到!如果真有心把这个递上去,就是阎王老爷也救不了你!”冯戳怒骂道。
“好好,我现在就去,我现在就去。”说罢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夜晚的阳春院依旧人满为患,宾客们个个都酒酣耳熟,这几日不见冯戳,牡丹的脸色甚是不好看,老的不愿意接,丑的不愿意接,胖的不愿意接,这可愁坏了杨鸨。
“牡丹啊,你不能老是这样子啊,你这样我生意还做不做了啊。”杨鸨尽管面露喜色,语气却有些不悦。
“杨妈妈,怎么?现在不是魁了,对我就区别对待了?”牡丹一脸不悦的看着杨鸨。
“你看你这是说的什么话,魁这个位置迟早还是你的,你不如现在多积攒点客户,到时候也是很有用处的。”
“谁稀罕,冯爷说过要替我赎身。”牡丹哼的一声便转身离开,正巧碰上了虞美人和箫婉若,她怒气冲冲的走到虞美人的面前厉声道:“虞美人,我看你能在魁位置上坐多久。”
虞美人和箫婉若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相视而笑,也只有她才看中这个位置。
“罂粟,我一直都没问过,你...算了,没事。”虞美人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箫婉若会意的笑了笑也没有回答。
今天她的心情非常好,就连坐在湖边吹风都觉得是甜的。她总算能看到意思光亮,尽管还很微弱,但最起码她能看见。
“今天福禄客栈那一幕是你促使的吧。”楚潇然习惯的坐在她身边,笑着问道。
“谁说的?才不是我呢。”箫婉若俏皮的看着他,皱着小鼻子回道。
“不是你就没有别人了,你自己一个人回去多危险。”
“没事,不过你消息挺灵通啊。”
“那是必须的,虽然今天你很开心,可是我还是感觉你有心事。”楚潇然说道,那声音很轻很柔,正是这样的轻柔触发了箫婉若心底的那一抹忧伤。
许久,她开口道:“我以为恨一个人便不会再为之所动,不管他是生是死都和我无关。可是当真见到了,却发现那些只是用来欺骗自己坚强的谎言罢了。”箫婉若惨淡的笑着,酒窝时隐时现更渲染了她的悲凉。
“恨一个人怎会那么容易,爱一个人又怎会那么容易。”
“爱?你爱过人吗?”箫婉若扭头望着她。
“爱着,不知不觉间才发现爱她很深很深。”楚潇然深情的看着箫婉若,而箫婉若却没读懂他眼底的意思。
“那一定是你的娘亲吧,我也很爱我的娘亲。”箫婉若笑着,那个笑却是那样的苦。
楚潇然望着平静的湖面【傻瓜...那个我深爱的人便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