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慕谦不答反问道。

“十六年。”洛衡想也没想就回答了一个数字，对上慕谦带着几分探询的眼，他扯唇笑了笑:“好奇我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因为十六年前是我回到京城的日子，也正是那一年，我认识了明阳公主。”

似乎是想到了那时美好的回忆，他的脸上的笑容要更真切了些，但那笑就好像是昙花一现一样，还没有看真切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苦涩。

慕谦却是没有理会这些，而是继续问道:“外面都说英王爷是疾病死的，你觉得呢？”

洛衡张嘴刚想回答，突然就反应过来，然后闭上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些你想知道又不是查不出来，干什么过来问我呢？”

“上门给你送人情。”慕谦也不介意，直接就道。

“给我送人情？”洛衡似是有些不解:“我要你人情做什么？”

“让你问我一个问题。”慕谦回答道。

“什么问题？”这回洛衡是真的好奇了，他看着慕谦不解的问道。

“这个问题由你自己来问。”慕谦没有回答了，而是道:“你可以选择现在问，或者到时候再问，但是前提条件是你要帮我把英王爷的事给我查清楚了，咱们就当做是交易。”

洛衡听完差点没被慕谦这无赖的厚脸皮给气笑了:“你这生意做的未免也太精了吧？空手套白狼呀？”

“我相信你不会后悔的。”慕谦回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洛衡也不说其他的了，而是问道。

“信不信随你，反正你要是不信的话你到时候别后悔。”慕谦凉凉的道，那态度语气要多随意有多随意。

“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这样我未免也太亏本了，所以除了到时候我问你一个问题外，你现在还得回答我几个问题。”洛衡想了想道。

“什么问题？”慕谦问道。

“你要娶妍丫头，那是真心的吗？”洛衡看着慕谦的双眼，一眨也不眨的等着他的回答。

“是。”慕谦点头。

“可我怎么听说你府上的百花园里佳人遍地，还有一个怀了身孕的崔夫人？你慕家几代单传，想必家里的长辈对那孩子都盼的很吧？”洛衡又问道。

“王爷也说了我慕家几代单传，那确实是盼孩子盼的紧，可是王爷好像忘记了一点，我慕家虽然几代单传，哪怕妾室无数，但唯一的子嗣却都是从嫡妻原配肚中出来的。”慕谦语气淡淡的，好像是在说什么很平常的事情一样:“且这些事若是妍妍嫁给我了那就是妍妍的事了，衡安王此时与我说起来也是非亲非故的，未免管的有些太宽了！”

慕谦的话中好像隐含着一层什么深意，但洛衡品味了一下后却并没有品味出来，因此便也就放弃了，还想再问其他的，慕谦却是不让了。

他道:“衡安王要是还想要再继续问下去的话，那么我未免也有些划不来了，做生意可不能做亏本生意，王爷你说呢？”

洛衡似笑非笑的看了慕谦许久，然后干脆的点头表示赞同:“你说的对，做生意却是不能做亏本生意，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问你了，不过你要是真心想娶妍儿的话，你后院里的那些莺莺燕燕都给处理好了，到时候若是妍儿受了委屈，你可别怪我洛衡多管闲事！”

“放心，不会有这一天的。”慕谦听完洛衡的话后淡淡的道，也不知道她说的“不会有这一天”是不会有让顾妍筠受委屈的那一天，还是说不会有洛衡多管闲事的那一天。

不明其中缘由的洛衡觉得慕谦这话说的有些矛盾，但是只有说这话的慕谦自己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过也没有什么解释的必要，慕谦见洛衡答应了，便准备走了，不过刚转身突然想起了一件事:“碧霄宫的那个布人偶事件查清楚了吗？”

“查到一些线索了那些线索都指向，薛贵妃，但是妍儿却说背后之人极有可能是珍贵人，上次公主中毒一事背后也有她的手脚。”说到这件事，洛衡的神色顿时就严肃了下来。

“珍贵人？”慕谦听到这个名字难得的有些意外。

“怎么，你认识？”洛衡不解的问道。

“没有。”慕谦摇头:“我查过这个珍贵人，她的身世好像并不是她所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将背地里查宫妃身份的事情说的这么光明正大的不以为然，恐怕除了慕谦也没有谁了。

“嗯，妍儿说她有九成的可能会是香衣教的人。”洛衡又道。

“妍妍怎么什么都与你说？”这回慕谦听后深深地皱起了眉，就在洛衡以为他要说些什么重要问题的时候，突然听到慕谦这样问道，话语里都是满满的不满。

洛衡听后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笑的一脸灿烂:“是啊，妍儿那丫头也真是的，怎么什么都与我说呢？唉，真是一件幸福的烦恼啊！”

慕谦被这人不要脸的德行给气的不轻，心中也渐渐涌起了阵阵酸意，妍妍竟然什么都不与自己说，却什么都与这个年纪这么大的糟老头子说，想想真是不开心极了。

洛衡却是自认为扳回了一局，因此笑的很是灿烂的与慕谦道:“你来了也有一段时间了，想必你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做的，我就不多留你了，我还要去帮妍儿查一些事情呢，就先失陪了，你随意。”

洛衡说完就摇头晃脑很是得意的走了，那欠揍的表情看的慕谦是咬牙切齿的，恨不得追上前去将人直接就给打一顿，然后进宫去与顾妍筠说让她也给自己安排些事情做，最好就做原先安排呗洛衡做的那些，哼！

站在慕谦身旁的夏铭一看他那咬牙切齿的表情，顿时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不由觉得牙疼的不行，他觉得自家主子只要一牵扯上顾大小姐，那就真的是幼稚的没救了！

“夏铭，咱们走！”慕谦却是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在洛衡快要走远时突然很是得意的大声道:“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