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遥已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却听到了冷冷地一句:“赤焰,这些话是你和谁学的?实在是不像你的风格。”
“呦,这不是新的代执大人,戚渊吗?”赤焰故意把“代执大人”四个字咬得很重,还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参见代执大人!”
戚渊手中握着竹简,漠然地斜睨着赤焰:“不必了,你的礼我可受不起。我可害怕你觉得自己折辱了,去向你那幕后主使诉苦,再神不知鬼不觉地也把我给刺杀了。”
“幕后主使?代执大人说的是谁?连我自己都不知除了玺颜愿意收留我这种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当孙子,还有谁愿意信任,让我当他的爪牙。如果代执大人知道,不妨介绍介绍给我听听,不然这终日独来独往的,即使习惯,也还是时常觉得孤寂呢。”赤焰悠然笑道:“至于刺杀,那更是无稽之言。谁不知道,我活得卑贱异常,现在保自己的性命都费力,上哪找高手当刺客去?”
戚渊厉声道:“少在这里装模作样!你出身虽甚高,却胸无笔墨。若无人教授,我才不信你说的出这种话。”
“你不信也得信。我仔细思虑了,寄于他人屋檐下,依旧无知,单凭依出卖他人的旧功,能保得了我一时,保不了我一世。到底还是像您和军师那样安心书卷,才是正道。”赤焰张口时,突然看到了戚渊豁然开朗地冷笑,她像说漏了什么般无端地倒抽了一口气,流露任谁都能看出的强作镇定的笑:“我不管你看出了什么,但要提醒剔透的代执大人一句:“唯有王位不稳,时刻动荡,危机四伏,良弓尚且有用,忠犬不至于被烹食;一旦稳固,尘埃落定,便到了杀忠臣之时,到时能活下几个人,可就不一定了。你要是够聪明,就少管闲事,否则那结果你也是能预料到的——大不了大家一起死,反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难道这是她让你说的?”戚渊的怒火灼烧得更旺。
“你猜猜看。”赤焰阴恻恻地笑着:“要是你认定了我背后有一层幽暗的影子的话,这阴影是否会越扩越大,我也是说不清楚的。”
这话显然起到了威慑作用。戚渊恨不得现在立刻掐死他,但面对他大摇大摆地离开,竟像被钉住,一步也没有移动过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