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远没有回头,只是凝视着彩色玻璃上的倒影。
虽然有着相当成熟的声线,可是,说话者却并非是个中年人。
挺拔的身影和帅气的模样,与彩色玻璃的格纹,相配得不可思议,像是原本就活在难以触及的琉璃的彼面。
正是方才驾驶着摩托车离开校园的单楚游。
“哈啊,我就知道,你只是避人耳目的离却,实际上却绕道回来——想不到从赛丽斯特毕业了好几年,你却还是把这里的地形记得清清楚楚啊。”
“我记路的能力,一向不坏。不,不对,应该说我记忆任何东西的能力,都是很强大的。甚至有一些不好的事情,无论过去多久远的时间,还像是阴影一样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他故作轻快地,勉强地笑道。
“虽然你一直不肯说出真正的因由来,不过我想能够让你整个换了一层人皮,挣扎这许多年,一定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尽的吧。唉唉,为什么这么多人都让过去绊住了脚步,不能继续前行呃?”
君远的手在玻璃窗上轻轻地一拍,留下了掌印,又用手帕擦干净:“阴影什么的,明明只要擦拭干净,就一切ok啦。”
“并不是可擦拭的污渍或阴影哦——”
站在他身后的少年,从腰间的刀具袋中掏出把锋利的哲漫产菜刀,在玻璃窗上镂刻下了深深的刻痕。
“而是伤痕。呼吸都会痛,做梦都无法逃避的伤痕。”
他的呼吸确实变得急促了起来,可是脸颊上却带着鲜妍的笑意——无可否认的美丽,看上去却有几分自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