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心里好受了些,这才去找村民借了一辆驴车,拉着二师兄一同进了城。
“夫人还没回来??”
“夫人有事出去了,陈婶不必担心。”
“哎,我炖了燕窝,就等着夫人回来补补呢。不过这深更半夜的,夫人出去做什么?”
“陈婶多虑了,内子与夫人同行。”
季恒话音刚落,墙头上,便落下两道身影。
容月一身狼藉,身旁的男子干净清秀,有一股尊贵不容轻犯的气息。
陈婶目瞪口呆的望着二师兄,张了张嘴,下巴都要砸在地上。
容月一头雾水,“怎么了?”
陈婶看了看二师兄,又看了看季恒,不可思议道:“这就是你内子啊?真是……温柔美丽啊。”
二师兄半张脸抽了抽,温柔美丽?内子?
季恒没看到淡淡,当即迎上去,“夫人,淡淡呢?”
“季恒,对不起。”
容月心中愧疚难安,将事情跟季恒说了一遍,又连声道歉。
季恒一言不发,只默默的站在那里,像是木桩子成精。
“那深山的村民我也打听过了,没人见过淡淡。”
“夫人不必自责事有轻重缓急,夫人没事就好。只是,我想出去找她的下落,还请夫人……代我向公子请罪。”
季恒冷静的出奇,除了说话的声音颤抖,旁的看不出任何不对。
铁甲营的人,都是理智的令人心疼。
容月点点头,“好……”
“好什么好?怎么都这么蠢。”
二师兄靠在门前,嘲讽的看着两人。
此时,季恒才想起来问,“你是谁?”
“你们拐跑了我的好徒儿,现在还问我是谁?”
二师兄鄙夷的骂了句,面如猪肝色。
显然徒弟被拐跑这件事对他而言,无异于头顶种草原。
容月点点头,“原来是个徒弟控啊。理解,理解。”
“夫人,他……”季恒倒抽了口气,一字一句道:“是桂轮国的国师。”
五雷轰顶……
容月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男子,震惊之情难以言表。
桂轮国的国师是二师兄?
“小姑娘膜拜我吗?也不必如此,只是记得把欠我的一万金给我,咱们就扯平了。”
“一万金?”
季恒瞪大了眼睛,“你身为国师,一天到晚四处敲诈,花昱就是受不了你才离家出走的,你就一点都不知道反省吗?”
“我赚钱还不是为了给那小子娶媳妇,为师的一片苦心,他怎么就不明白?”
“他堂堂皇子,需要你替他操心娶亲之事?”
“那你找媳妇的事儿,需要我操心吗?”
二师兄轻飘飘的一句话,顿时堵住了季恒的嘴。
桂轮国的国师,确实有两把刷子。
听说不知道活了多少岁,只知道手眼通天,是个很能耐的人。
只有一个例外,是他拼尽毕生所学都算不到的。
那就是花昱。
所以这人追在花昱屁股后面二十年,一门心思想收徒,可惜花昱跑的快,又有北凤珏在后面操作,所以始终没能如愿。
说来也是可怜。
季恒深吸一口气,“她到底在哪儿?”
“她性命无忧,天机不可泄露,你就安生的待着,该回来的时候,自会回来。”
二师兄说完,看向两人,“里面的人,是北凤珏吧?那你,你这个小姑娘,就是容太师的孙女,容月吧?”
“你一直知道我是谁,还装傻?”
容月突然上前,一把揪住二师兄的二度,怒道:“把老娘当猴耍?”
二师兄愣住,这辈子除了花昱这小子敢揪他头发以外,还没人敢碰他。
容月,这个女人居然敢揪他头发?
不只是二师兄,就连季恒也惊呆了。
自家夫人真是……威武啊。
容月松开手,手朝着屋内一指,气势汹汹道:“赶紧去看病,看不好病,你就别想找着你徒弟了。”
“嘿哟,还挺凶。”
二师兄似笑非笑,目光淡淡的扫过容月,双手负在身后,“你威胁我?不治。”
“你有完没完?不治?可以,你敢不治,我就敢让你一辈子找不到徒弟,衣钵无人传承,还会偷偷告诉你徒弟,他师傅死性不改,贪婪成性,为了钱不肯救北凤珏,以你徒弟和北凤珏之间的交情,你觉得如果北凤珏有个三长两短,你徒弟能饶了你?”
打蛇打七寸。
既然知道了二师兄的弱点是花昱,容月胆子也就大了起来。
季恒在一旁,对容月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过这个性,怎么越来越像自家侯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