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是背靠大树的人。
“你敢!你将我送入大牢,就不怕我乱说什么?”
老板娘也不是傻的,当即便找到破绽。
容月咂咂嘴,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看来我还得毒哑了你。”
“你!容月!你竟然如此心肠歹毒,世子,世子您看见了吗?”
老板娘这么一喊,容月这才转过头,看向身后。
楼梯的拐角处,酝琅手上捧着一个油纸包,定定的站在原地,目光深邃,看不出他眸子里的情绪。
容月歪着脑袋,想说什么,可转念一想,又将那些话都咽了下去。
酝琅若是帮自己,那是情分。
不帮,那是本分。
她抿了抿唇,背过身去。
这个老板娘,看来是把她当成假想敌了。
若是今日容月真的把她带进忠顺侯府,日后她就是那个深宅后院里的炮灰。
要是她不把她带进去,那正好,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她处理了。
如今这第三种情况,只怕是来的突然。
老板娘可能也没想到,她居然被容月给制住了。
容月垂下头,低声道:“多谢你这些日子的收留。”
这是要跟酝琅划清界限。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身后一双手,忽然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她便往外走。
“哎,大哥,松手,有话好说,好聚好散啊。”
她一门心思的想要挣脱,却完全无视了酝琅越发阴沉的面容。
酝琅生的俊美,那种美,像是江南细雨,温润无声,靠近他仿佛就能听见溪水潺潺,钟声悠悠的声音。
容月皱起眉头,停下了脚步。
酝琅忍无可忍,忽然松开容月的胳膊,盯着她,双眸猩红,欲言又止。
“我猜,你要问我是谁。”
容月干脆利落,直接说出自己心中所想。
酝琅眉头蹙的更深了,沉默不语,只盯着容月。
容月被人盯着看时常有的事儿,可这一次不一样,就好像她是个逃兵,结果还没迈出脚被抓了个现行的感觉。
她清了清嗓子,不自在的道:“对不起,我是武安侯的未婚妻,容月。”
她是圣武的太师府嫡孙女容月。
她是容月。
她是,武安侯的未婚妻。
容月有无数种身份,却偏偏聪明的挑了一个说出来,就能让人望而退步的身份。
武安侯,未婚妻。
酝琅喉咙一痛,涌上一股血腥味儿来。
他不动声色的咽了下去,转过身,“走吧,回府。”
“酝琅。”
容月叫住他,回过头,看向身后。
“我不能跟你走了。因为,我被包围了。”
酝琅猛地扭过头,却看见,容月的身后,满是官兵。
而茶楼的老板娘,风情绰约的站在茶楼的二层雅间前,浅笑嫣然。
方才的狼狈之色,荡然无存。
剩下的,只有满眼的得意。
容月轻轻一笑,“我这张脸,其实才是催命符。”
她话音落,酝琅却突然将她往自己身后一拉,顺手从一旁的官兵腰间拔出剑,对准了为首的官兵,冷声威胁到:“你们,想对她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