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红虞虽然混账,好歹也是苏沄的师傅,她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
这种纠结的情绪,一直折腾容月到天亮,她这才开始犯困。
只是老妇人这里只有一间多余的房子,所以容月只能自己在桌子上趴着。
过了许久,似乎有人给她披上了一件衣裳,她下意识的抓住那人的手,不满哼唧道:“北凤珏,你别走。”
红虞脸色苍白,将容月的手指掰开,然后把人抱到了床上。
容月猛地惊醒,连忙往后缩了缩,“你做什么?”
红虞嘲讽的笑了笑,鄙夷道:“你以为我会对北凤珏的女人做什么?”
容月猛地翻了个白眼,“谁知道呢?毕竟北凤珏的眼光高,看伤的女人自然也是极好的。你若是心怀不轨,也不是没可能的。”
容月翻身下了床,伸伸懒腰,“还有,我救你,是因为苏沄敬重你,她敬重你自然有她的道理,再怎么说,你也曾救过她一命,所以这一次,权当我替她还了你。”
“做梦。
红虞冷嗤一声,胸口突然又是一疼,他额头瞬间起了一层冷汗。
容月急忙上前把人扶了起来,“你最好别这么死了,人家好心收留我们,你死在这里多晦气。”
说完,容月把人扛到了床上,“说,需要一些什么伤药,我去给你买。”
“钱呢?”
红虞睁开眼意味深长的看向容月,顿时,容月心一虚,钱,昨天都给了那老夫妇了。
她出门可没带钱。
她的钱都在淡淡那儿。
淡淡被她偷偷的遣去保护燕北城的百姓了。
如今可好,她就是个身无分文的穷鬼。
容月心中苦闷,默默地别开了眼,“我没钱。”
她说的理直气壮,再加上语气不善,红虞一个没忍住,竟是笑了起来。
这个人,脑子不只是有病,还有大病。
有什么好笑的?
容月瞪了眼红虞,转身就要出去。
红虞却突然叫住她,“不必了,我自己调息半个月就好了。”
“半个月?”
容月大惊,你他么怎么你调息半年呢?
混账,混账。
红虞挑眉,盯着容月意味不明道:“怎么?想他了?”
容月舔了舔唇,故意讽刺道:“我们这种高级狗粮,你不懂。你最好好快些,否则身份一暴露,你我都别想好过。”
她说完,推开门出去。
然而,刚走到屋外,就看见那对老夫妇正在煎药。
“哎,我瞧着那大一些的姑娘,可像你年轻的时候,俊俏,真是俊俏。”
“瞎说什么呢?我年轻的时候几时有人家半分好看?你尽瞎说八道。”
“老太婆,在我心里,你就是最好看的。”
“多大的岁数了,还这么不正经。”
容月搓着手站在门前,那两位老人正聊得开心,没人注意到她。
一生相伴,白首不相离。
世人都说难,可这两个普通人,便是如此走了一生。
容月心中有些落寞,北凤珏的身上承担着太多的东西,她没有别的要求,只想陪着他,走过所有艰辛险阻,陪他一生。
“哎哟,姑娘你起来了?你妹妹的身子我瞧着有些虚,就让老头子早上去买了些补药,你别嫌弃,这穷乡僻壤的。”
老妇人端着一碗粥过来,拉着容月到了院子里的木桌子前。
柔声道:“我瞧着你啊,是个有福气的,你那相公想必十分疼爱你,别担心,他一定能找过来的。”
容月感激一笑,点点头,“嗯。”
老妇人慈爱的看着容月,“你们姐妹二人要是不着急,就先住下来,我看你妹妹身子瘦,怕是吃了不少苦吧?”
红虞?
他一个梭魔族的圣主,能吃什么苦?
容月面上感慨心疼道:“是啊,他年纪轻轻地便守了寡,是吃了不少苦头呢。”
“噗……”
刚走到门口的红虞脚下一个不稳,被门槛绊的踉跄了两下,一口口水险些没呛死他。
守,守寡?
容月似笑非笑的抬起头看着他,又道:“我这个妹妹啊,一提起他那英年早逝的夫君,就悲痛难忍,您看,连路,他都不会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