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他居心不良。”
容月深吸了口气,“此事,我心中有数。”
一旁坐着的苏沄一言不发,对主仆二人的对话充耳不闻。
容月看谢长笙的眼神,毫无儿女之情,这一点她还是看的出来的。
只是那谢长笙,却不见得是这么想的。
只是,这么纠缠也不是办法。
苏沄忽然看向脚落里的一只精贵花瓶,“它的犄角能藏起来吗?”
容月愣了下,随后两人相视一笑,纷纷从对方的眼神中明白了比此的意思。
这日下午,谢长笙便受到了来自容月的特别邀请。
他换了好几身衣裳,却听闻说武安侯喜欢穿玄色,于是他也特意换了身玄色的衣裳,这才去了庆祥院。
推门进去,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院中央的地上立着一只瓶子,不知是用来做什么的。
谢长笙想了下,抬脚进了院子。
那瓶子,突然动了一下,一颗夜明珠从瓶子里飞了出来,落在他身前。
谢长笙脚步一顿,俯身捡起那颗夜明珠,放到了院子里的桌子上。
就在这时,瓶子再地上飞快的旋转起来,庆祥院上空,眨眼的功夫乌云密布,黑压压的挤了过来,像是悬在头顶般,像一朵硕大的黑蘑菇。
谢长笙不禁抬起头,震惊不已的瞪大了眸子,看着头顶的那一团黑色的云,揉了揉眼角:“怎么只有我头顶这一片?”
地上的瓶子滚到地上,里面似乎卷起了一道细风,紧接着,头顶的那片黑蘑菇也疯了似的翻涌起来,一瞬之间,电闪雷鸣,天色黑沉沉的,就跟被人遮住了似的。
谢长笙不禁后退两步,转身就要走。
可他刚一动,天际像是破了个洞似的,一盆雨水倾泻而下,兜头淋了下来。
谢长笙抬起胳膊护在自己的头顶,被这从天而降的雨浇懵了。
容月皱眉站在门后,“不是说只是吓唬他一下么?”
苏沄看着地上翻动的瓶子,嘴角一勾,“那条龙,可是武安侯的契约神兽,如今谢长笙对你心怀不轨,你觉得它觉察不到?”
容月没说话,推门出去。
瓶子里的赤焰玉龙似乎察觉到了容月的气息,立马停止了翻动,瞬间,乌云退散,一束眼光刺破乌云闯了进来,洒在谢长笙的身上。
谢长笙抱着头,久久没能反应过来。
“好了,雨停了。”
容月看了眼谢长笙脚下的一滩水渐渐融入地面,消失的无踪无迹,而院子里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心底就是一阵纳闷:赤焰玉龙的火气,似乎还挺大?
听到容月的声音,谢长笙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他急忙放下手,错愕的看向容月,“方才,方才是……”
容月挑眉,似笑非笑:“你愣在这里做什么?过来坐。”
然而,谢长笙此刻哪里还敢坐,方才那兜头而下的雨不似假,他身上的雨水也不是假,然而庆祥院内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容月更是一脸的坦然淡定。
一切,都如此诡异。
他想问些什么,可又觉得很可笑,站在原地良久,这才深吸一口气,朝着容月一鞠躬,“在下明白了。抱歉。”
南蛮那边关于容月的传说,难道是真的?
南蛮神女曾放话说,容氏女,可呼风唤雨,应是神女转世。
所以南蛮再也不争不抗,一心求和。
他原本也只是当个笑话听,可刚才的情景历历在目,他确定,自己若不是遇到了妖怪,那么便是南蛮的传言,都是真的。
容月侧着身子坐下,单手搭在桌子上撑着半边身子,“谢公子明白就好,我心中有人,公子清风霁月,应有自己的良人。”
谢长笙还想再说些什么,可地上那瓶子突然‘嗖’的一下立了起来,就跟有灵性似的,他彷佛隔着瓶子,感觉有一双眼睛正怒气冲冲的瞪着自己。
不知为何,他突然间有些说不下去了。
于是,谢长笙跟容月行了礼,便告辞了。
庆祥院的门关上的那一刻,容月一把抱起那瓶子,倒过来将里面的赤焰玉龙倒了出来。
“大晴天下雨,你也不怕遭雷劈。”
容月话音刚落,赤焰玉龙打了个嗝,“嗝儿”的一声,一道闪电劈在她身后。
容月吓了一跳,惊魂未定的看着身后那一堆黑黢黢的焦土,脸上五颜六色。
半晌,庆祥院内,传来一声惊天怒吼:“魂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