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跟她说过,当年考状元,是顺了家人的意。
高中之后一想到要在这污腐的朝堂呆着,他便一气之下,去了铁甲营。
没想到被北凤珏给挖出来了,这么多年,两人生死与共,倒是比家人更亲近。
容月长叹一口气,“看来这次的嫁妆,我是要准备双份的了。”
她说完,淡淡便难得的红了脸叫道:“小姐!”
“好了,不闹你了,快走吧,待会儿跟眉左撞在一起,我策划了这么一出戏,眉左指不定怎么生气呢,赶紧逃命要紧。”
淡淡闻言,上了马车。
正要赶车离开时,两人纷纷一愣。
容月:“你觉不觉得,咱们好像落了什么东西?”
淡淡:“是。”
容月:“方墨呢?”
淡淡:“好像……刚才吃饱了找了个雅间睡觉去了。”
容月:“做人不能不厚道。”
淡淡:“小姐说的是。”
容月:“我们走吧。”
一马鞭抽下,一马车哒哒的朝着外面驶去,不带一丝犹豫的。
此时时辰还早,容月没事儿,就找了个茶楼。
茶楼里一般都喜欢讲些传奇故事,有古典传奇,也有当下的。
而当下最受欢迎的,就是北凤珏。
容月似乎只能在这里找到一点充实感。
她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来,茶楼里人不多,只有距离她不远处还有一桌,一个男子坐在那里,带着纱帽,看不清模样。
淡淡坐在容月身侧,叫了些容月爱吃的上来。
“再说那北家幼子,北凤珏,年十二,随军出征……”
官关于北凤珏的事儿,京城里流传的有很多版本。
人们都说他年少出征是少年意气,不知天高地厚。
可当年的圣武,如若他不站出来,无人可统领铁甲营,铁甲营在旁人手里便是一团散沙,在他手里,则是一把尖刀。
“先生,在下不喜欢听武安侯。”
那男子突然起身,将一块银子放在桌子上。
容月皱眉,按住正要起身的淡淡,轻轻的摇头。
说书先生一愣,遂又笑了起来,“莫非是小老儿讲的不好?这年头,无论时公子还是小姐夫人们,都喜欢听武安侯殿下的事儿,今儿虽然客人不多,但想来当今也就只有武安侯的传奇,才称得上是传奇吧。”
“武安侯的传奇,是传奇,可是我这儿还有个故事,可能更让人喜欢呢?”
容月闻言,不由得看向那男子。
心中不悦是自然,可她总觉得这人有点不对劲儿,于是便一言不发,坐在那里当个安静的听众。
说书先生冷下脸,“公子是来搅和的?”
“不敢,先生不妨先听听在下的故事,这故事,跟武安侯殿下也有点关系,不过传奇的过了些,或许先生听了更喜欢呢?”
说书先生犹豫了下,男子便将银子塞进他手里。
“那好吧。你且讲讲看。”
说书先生坐在男子刚才坐的位置上,竟是真的听了起来。
淡淡:“小姐……”
“不急,听听看。”
容月端起茶水,放在鼻尖闻了闻,又放了下来。
“那是一个神秘的国度,在那里,所有人都可以修行,有人能御兽,有人能修武,术业有专攻,却皆能超越凡俗。那国度,名叫光明国度,光明国度信奉武力至上,而国度里有位圣主,是位貌美的女子,她掌管光明国度数百年后,渐渐退至幕后,不问世事。而光明国度的邻国,是一个以血腥和杀伐为荣的地方,他们崇尚他们的魔尊,不停的侵略他国,阴谋,杀戮不休。”
说书先生从一开始的满脸不屑,忽然间变得急迫起来,他掏出纸笔,那人一边说他一边记录。
“直到他们杀到光明国度,魔尊发现光明国度并非他们想象的那般容易,于是便故意受伤,遇上了隐世的圣主。两人日久生情,圣主有孕,魔尊便趁机软禁圣主,带人攻入光明国度,灭了光明。”
容月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她总觉得这人说的东西,很是熟悉。
她似乎,梦到过。
可是为什么想不起来?
说书先生记录完,抬头错愕道:“这就没了?”
“是。”
“那中间的故事呢?还有最后那位圣主和魔尊,如何了?”
“圣主难产而死,魔尊?自然是享受繁荣富贵了。”
容月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她撑着桌子,勉强让自己不晕过去,可脑海里那些似曾相识的画面,好像,她亲身经历过一般。
见容月脸色不对,淡淡急忙护住容月,“小姐,我们回去吧?”
容月摇摇头,视线落在袖子里的赤焰玉龙,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她看着那人,讥讽的开口道:“红虞,肆意造谣,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