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人颤颤巍巍的坐了下来,抿抿嘴,想说又不敢说。
容月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感慨道:“高大人,您与我爷爷同朝为官,我是晚辈,当叫您一声伯父的。”
高大人一听,哎,攀关系?
好,有戏。
于是高大人立马欣喜不已,“侄女儿说的对啊,伯父早就听闻太师大人说起侄女,多次让我家那不成器的孩子前去拜会拜会,没成想,今日倒是在这里跟侄女遇上了。”
容月笑笑,话题一转,直奔主题:“伯父,我想求您办个事儿。”
一听此话,高大人的笑意顿时僵住,他砸吧砸吧嘴,想了想,道:“侄女先说是什么事儿,容我考虑考虑。”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北疆战场缺钱,想请伯父说说好话,多给点银钱,好让将士们吃好点,穿暖点。”
“噗……”
高大人一口口水喷了出来,万万没想到容月在这儿挖了坑等着他。
北疆战场的事儿,谁都知道是陛下心头的一根刺。
现在武安侯闭门谢客皇帝陛下愁,可派武安侯上战场,皇帝陛下更愁。
他们这些下面的人,自然是看陛下眼色办事儿的,。
如今容月这直接求过来,他真是一口老血都能喷出来。
“侄女啊,这件事伯父做不了主啊,这是陛下拿捏的事儿,你不如让太师去陛下那儿说道说道。”
“啪”的一声,淡淡一拍桌子,震得桌子上的茶盏一扑腾,茶水溢了出来。
容月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淡淡,本小姐不是跟你说过嘛,不要太心急,你这暴脾气,高大人是明事理的人,咱们要以理服人。”
说罢,容月拍了拍方墨的肩膀。
方墨从袖子里掏了掏,一个油纸包,扑鼻而来的香味儿,诱的人口水直流。
容月瞪了眼方墨,后者默默的将东西收了起来放在一旁,然后缩了缩脖子,“老大你等等,我找一下。”
紧接着,就是栗子糕,烤乳鸽,酱牛肉……
容月看着满桌子的吃的,只觉得方墨这货,平日里看着圆滚滚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要放这么多吃食,怎么能不圆润点呢?
“老大,是这个。”
好不容易掏出一本类似账本子一样的东西,方墨立马献给容月,“前年正月开始,高大人就开始跟凝香好上了。之前高大人好像是在,哦,对,在鲽语兰,那会儿还是春心姑娘,在此之前还有水莲姑娘……老大,我只带了这一本,里面从前年记录开始,高大人什么时候来找的香凝姑娘,送了什么东西,给了多少银钱,都记录的清清楚楚,老大您看。”
方墨随便翻了几页,将重点内容摆在高大人面前。
那高大人本还心存侥幸,以为不过是凑巧,此时一看这两人的架势,分明是有备而来。
顿时,高大人的一颗心,忽地一下沉了下去。
一张老脸如树皮一般挂在脸上,“侄女啊……”
“本小姐跟你熟嘛?”
容月瞪了眼高大人,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擦了擦手,嫌弃的将那本子递给高大人,“你可以自己看看,这样的东西,我这儿还有不少,就算是你烧了也无所谓,你是想这个东西出现在皇帝陛下的桌子上,还是,替我办了这件事。我要求的不多,你只需要能保证搞到军需所求的七成,就行。”
“七成?”行军打仗,日出千金都是少的,更何况北疆的战场时间肯定不会断,这七成,不等于要了皇帝陛下的命么?
“怎么,不愿意?”
容月之前也没想走这条路,可没办法,在了解战事所需的军饷两草数目后,她决定大头还是从皇帝陛下嘴里抠,至于剩下的,她再用别的法子凑上。
这户部尚书,不过是第一个做贡献的人,绝不是最后一个。
容月漫不经心的吹了吹自己的指甲,“淡淡,春心姑娘照顾的还好嘛?”
“回小姐,春心姑娘说了,若是需要,她随时都能站出来指认。”
“嗯。”
容月点带你头,轻笑一声,转过头看着高大人,“高大人,七成,若是你能替我办到,从今以后这个东西就没有存在过。日后您若有难,我武安侯府,太师父,必然会帮您一把,若是不办,无妨,按照律法,官员狎妓,罢官免职,罚银千两。我说的没错吧?”
高大人欲哭无泪,懊恼的拍了拍桌子,捂着脸沉默半晌,“好,老夫答应你这一次,但只能七成,且成不成老夫不做保证,容小姐,你心里要清楚,不给钱打仗的不是我,也不是陛下,而是国库啊。”
容月笑了下,“国库空虚,就该勒紧战场厮杀的将士门的裤腰带?高大人,你们的荣华富贵没有他们,就是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