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月挑眉,“自然,给你了,若是有其他的戏班子也想演这出戏,收益也都算你的。”
掌柜的有种自己今天出门被馅儿饼砸晕了的既视感。
他今天是踩了狗屎了吗?
怎么运气这么好?
见容月言语中并无半点欺骗的意思,顿时开心的恨不能原地飞起。
当天下午,京城最大的茶楼里,便唱了一出戏。
戏名叫做:玉皇大帝怒拆七仙女
故事讲的是,玉皇大帝最小的女儿因与神界最厉害的战神相恋,玉皇大帝猜忌战神别有用心,意图谋反,便狠心拆散两人,后来战神为了七仙女,跳下诛仙台,化身为一只玉兔,默默守护七仙女的故事。
此故事一经亮相,便流传甚广。
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普通百姓,都以能够看到这出戏为荣。
礼部尚书在上早朝时,因为哭肿了眼睛,在金殿之上摔了一跤,然后直接嚎啕大哭,痛斥玉皇大帝是个混球,气的皇帝陛下直接令人将礼部尚书抬了出去。
而此时,皇宫内。
皇帝正在牡丹阁搭了戏台子,正陪着太后太后听戏。
可这越听,越觉得不太对啊。
“朕几时拆散有情,人了?几时!“
老皇帝低声怒骂,恨不得将写这出戏的人碎尸万端。
可抬头一看,老太后看的津津有味,面色红润,他也不能惹了老太后不快,于是默默的咬着牙,继续听戏。
当听到玉皇大帝为了防止七仙女跟战神私奔,而将战神打入天牢,受尽刑罚之时,皇帝陛下坐不住了,他私心里,并非没有想过。
只是,当他这些恶毒的心思,以这种形式被人挖出来时,难免有些心虚,想要反驳。
太后一边看一边擦眼泪,撞死不经意的问道:“陛下,你觉得这玉皇大帝如何?“
皇帝陛下咬咬牙,“尚可。”
“是么?人们常说,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陛下不觉得这个玉皇大帝丧心病狂惨无人道心胸狭小卑鄙无耻么?”
太后的每一句点评,皇帝陛下都觉得是一记耳光,狠狠的打在他脸上。
犹豫半响,老皇帝这才道:“母后说的是。如此说来,凤珏也该成婚了。”
老太后意味深长的瞥了眼皇帝,“是啊。”
皇帝陛下一时有些语塞,当年因为传言,耽搁了北凤珏的婚事,如今因为他心中忌惮,又耽搁了北凤珏的婚事。
今日这出戏,戏里戏外说的都是他。
他怎么不恼怒?
“朕觉得,城阳甚好。”
皇帝陛下一本正经的开口,可他刚开口,就听见身后,一人冷声开口:“陛下说的是。”
北凤珏!
这个小混账。
武安侯殿下今日一袭绯红的官袍,款款而来,从容的朝着太后和老皇帝行了礼后,北凤珏笑道:“城阳郡主女中英豪,当有自己的选择和归宿。”
老皇帝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来,这个小混账,让他不要乱点鸳鸯谱还说的这么委婉正经,简直混账。
“哼,朕觉得,她与你……”
“微臣已答应容月的婚约,全京城皆知。”
北凤珏冷静开口,目光坦然,对上老皇帝的视线。
他今日来,并非是让老皇帝赐婚,而是通知。
太后笑着点点头,“嗯,干的不错。”
皇帝:“……”
母后,外孙是亲生的,儿子就不是了吗?
呜呜呜,朕活的好苦啊。
然而,这还不是结束,北凤珏义正言辞的通知完自己跟容月的婚事后,又道:“皇舅父,微臣家中贫寒,聘礼又代表天家颜面,不知舅父,可否支援一二?”
老皇帝:滚!给老子滚!
怼了老子还想问老子要份子钱,你他娘的真是个混球。
然而,太后此时就在一旁,一听这话,立马用胳膊肘戳了戳皇帝陛下,严肃道:“凤珏是哀家的乖乖外孙,娶媳妇可不能让人笑话了去。”
北凤珏但笑不语,可此时,无声胜有声。
他就这么安静的模样,老皇帝若是不给出些什么承诺,那他这个长辈做的多不像话?
可若是承诺了什么,只怕是他的国库都能空一半去。
老皇帝思索再三,低声威胁道:“给你添宝可以,但是你不要太过分!”
别想着搜刮他的国库,不能的,那是不能的。
北凤珏淡定的抱了抱拳,从容一笑,诚恳道:“微臣想要珍藏的那件圣祖皇后九天玄凤流光彩羽凤袍。”
那件凤袍,是当年圣祖皇帝让一百多位绣娘花费一千个日夜,这才赶制出来的一件喜服,不仅款式好看,那件喜服更是集合了各国珍宝,数不尽数,听说穿在身上,仿若有凤凰展翅,若是入了夜,便又宛如月光清华,乃世间珍品。
历代皇帝都奉若镇国之宝。
可今天,北凤珏开口就要的这件宝贝。
皇帝陛下怎能不心疼?
不止心疼,肝儿都疼了。
“你,你怎么能,怎么能趁火打劫?”
皇帝陛下欲哭无泪,这都是谁他娘的养出来的混账东西?
然而,此话一出,北凤珏顿时委屈道:“微臣一生成一次婚,娶一人,难道不该给最好的吗?”
“给。”
太后娘娘坚定出声,“皇帝,不给哀家死给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