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身,伤肾啊。
北凤珏回头看了眼窗外,无奈道:“你以为,爷爷会这么轻易的放我与你独处?”
且不说这三更半夜的,就算是大白天的,容太师这会防北凤珏与防贼也没什么区别。
容月忍着笑,用脑袋蹭了蹭北凤珏的肩膀,柔声道:“那,就只能委屈侯爷了。”
“哎,”北凤珏长叹一声,无奈至极,“忍一时,得一世,我也不算亏。“
此话一出,容月没忍住笑了起来,她捏了捏北凤珏的小尾巴,淡定的朝着门外吩咐道:“来人,把东西拿上来。“
北凤珏恍然失笑,起身看着容月,“看来,今日我是来做苦力来了?“
苦力?
谁家的苦力能登堂入室冠冕堂皇的睡在主人的地盘上?
淡淡捧着一个盒子进来,把盒子打开后,便退了下去。
那盒子,乃是紫檀木所制,上面雕刻着精致的花纹,盒子里,一套崭新的红色的披风,压着玄色的滚边云纹,披风的领子是极北雪狐的皮毛,这披风,看着有几分眼熟。
与容月平日里所穿的,十分想象。
武安侯殿下有些震惊。
心下有种异样的情绪难平。
他虽然是世家公子,自幼也曾被养在宫中,可从来对这种穿着之物要求不高,款式都是最简单的,颜色也是单调至极,从未有人想到过,武安侯殿下或许,会需要注重这些东西。
容月扬起眉头,笑道:“你不试试?”
这件披风,少说也要几个月才能制成。
有些东西,越是简单,越是繁重。
这披风,便是这个道理。
北凤珏眉眼间尽数笑意,微微颔首,将披风拿了起来,手一扬,那披风便猎猎作响,如一张精美的华袍,披落在北凤珏的身上。
世有公子,如玉如塑。
北凤珏缓缓转身,动作间,风雅天成。
他看着容月,笑道:“收了你的礼,从此便是你的人了。”
京城春日,并没有多少风。
方墨这些日子也算着该到了京城。
这小可怜,一心崇拜北凤珏,接过却被北凤珏一纸诓去了边境,然后尽心尽力的破财消灾。
等他回过神来,北凤珏已经带着容月跑路了。
遇上这样的老大和偶像,方墨的眼睛都要哭瞎了。
于是在即将到达京城的前一天,特意写了长这么大一来,最长的一封书信:来接我,不然我就哭给你看。
北凤珏哭笑不得,打发了季恒带人去接。
次日,方墨即将回城,北凤珏却被宫中一道圣旨传来叫入了宫中。
容月在府中闲来无事,便打算去城外看看,好歹也安慰一下方墨才是。
太师府的马车,向来低调。
也没有什么大肆跟着的仆从。
淡淡陪着容月坐在马车内,车外,就只有一个车夫。
马车穿过热闹的街市,朝着城门外行去。
“听说了,城阳郡主要回京了吗?”
“什么?就是当年那个与武安侯殿下并成为金童玉女的城阳郡主?”
“是,就是她啊。”
“听说郡主至今未婚,也不知道这次入京,是不是要长住了。”
马车外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了进来。
容月昨天夜里没睡好,一直做恶梦,后来清晨十分,北凤珏上朝前来了趟庆祥院,她这才睡着了。
大老远的,便听见前方敲锣退避百姓的声音。
“行人避让。”
一道又一道的声音传来,扰的人想安生都安生不了。
容月皱了皱眉,朝着淡淡使了个眼色,淡淡立马将帘子掀开,容月探出头去,只见前方,八抬大轿,一队人马,正跟在一匹马后,缓缓前行。
那匹马上,坐着的,正是季恒。
容月蹙起眉头,淡淡的道:‘停车。“
马车停了下来。
街道虽宽敞,可八抬大轿,断然是需要旁人避让的,容月这辆马车,除了退让,没有任何办法。
季恒远远的看到容月的车马,皱起了眉头,低声吩咐道:“改道。“
季恒如今代替北凤珏迎接城阳郡主入京,带来的人都是北凤珏的兵,季恒吩咐了之后,众人就不动声色的带着轿子绕道。
季恒遥遥的,朝着容月的马车讨好一笑。
开玩笑,要是让容小姐跟这个郡主冲突上,自家侯爷必然要削他一层皮。
然而,不等轿子掉头,马车内,一双纤纤素手忽然挑开车帘,传来那人清丽的声音:“季将军,为何要改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