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许久之前了。
记忆翻涌,北凤珏的思绪回到那日,尸骨成堆,血流成河,他持剑立在那里,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炸裂开来,再然后,空气中好像浮动着无数的动物的嘶叫声,他头痛欲裂,晕了过去。
待再醒来时,自己便是一只无能弱小的白兔。
“是你?“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罪魁祸首,竟是眼前这人!
北凤珏笑了笑,“很好,倒不枉费你这般下作的伎俩,原来是熟能生巧。”
话落间,北凤珏突然手腕一番,顿时犹如天崩地裂,地上的碎石像是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浮在半空,诡异至极。
红虞突然凭空划破一道空气,竟是以空气韵律为音,划出了一道类似催魔曲的调子。
北凤珏脸色大变。
额头上的冷汗陡然间渗了出来,再然后,就看见他持剑的手青筋凸起,双眸变得通红。
“怎么样?武安侯,当兔子的滋味儿,可还好?”
红虞闲暇之时,还不忘调侃两句。
纵然表现得淡定如斯,可他的面容,已然变得惨败。
这人,怎会如此之强?
而北凤珏变强,就意味着,他体内的那道封印渐弱。
当他完全冲破那道封印,会想起前世种种吗?
若是想起了,还是会如前世一般吗?
北凤珏的身体一动不动,他能感觉的到,这一首曲子,比苏沄的催魔曲要厉害百倍,每一丝空气,都好像魔音,往他身体里钻,强行要控制住他。
北凤珏咬着牙,忽然仰起头,长啸一声,“该死。”
一道低沉满是杀气的声音,缓缓响起。
北凤珏面容阴冷,眸子里除了杀气,再无其他。
红虞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脚下所站的位置地面‘咔嚓’一声,断裂开来。
而北凤珏的眼眸,通红一片。
周身的碎石子源源不断的朝着红虞的方向砸了过来。
两人的身前,都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般,将彼此的攻击阻拦在外。
北凤珏的脑子里很乱,很多陌生的画面一一闪过,每当他想要去看清楚时,那些画面却早已消失不见。
可有一点,他很肯定,那些画面,与他有关。
那种熟悉的感觉,彷佛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一般。
红虞的喉咙间涌上一股腥甜味儿来,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他的双手被一些碎石划破,那双白净的手,看起来惨不忍睹。
北凤珏眸子里风起云涌,却没怎么受伤。
突然,“不许动!打劫啊!?“
一声怒斥,打断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儿。
北凤珏的思绪被扯了回来,红虞一个没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咬着牙愤愤的瞪向那声音的来源。
“你说什么?“
北凤珏优雅一笑,悠悠的转过身去,挑起半边眉头,淡淡一问。
“再说一遍。”
打劫?
这年头,能劫了他北凤珏的,除了一个容月,还没别人有这个胆子。
不远处的一群土匪气势汹汹,各个肩上手上扛着不一样的武器,盯着北凤珏,各个笑得呲牙咧嘴,好生令人无语的道:“哟,这小公子长的不错,唇红齿白的,要不捉了卖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