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北凤珏单手将容月抱了起来,另一只手顺手从旁边拿了毯子,将容月裹了进来,顺势一卷,然后扛在肩上,一边将人放在床上,一边朝着屋外吩咐:“换水。”
不等门打开,北凤珏直接将床幔放了下来,自己转身走到门口,亲自将水拎了进来。
换好水后,北凤珏这才又转身进去,要抱容月出来。
然而,掀开帷幔,容月却已经睡熟了。
北凤珏无奈的笑了两声,去将帕子打湿,给容月简单了擦洗了一下,确定容月没有受伤后,这才转身,清了清嗓子,吩咐下去:“请吴嬷嬷过来,替她更衣。”
说罢,武安侯殿下竟是逃也一般,转身冲进了侧屋。
府中下人震惊不已,侯爷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发烧了瞧着小脸有些红,好像声音也不对啊!
“你,快去宫里请太医过来,就说侯爷染了风寒,快些。”
“你,去熬姜汤,给侯爷备上,哦,还有弄些糕点,待会容小姐醒了肯定饿了。”
“等等,请太医的那个站住。”
正要往外跑的家将脚步一顿,转过身,“啊?还有啥事儿?”
管家捋了捋胡子,干咳了一声,有些不自在的看着道:“那个,问一下太医,滋阴补肾的药方有么?顺道抓几幅。”
下人瞪大了眼珠子,亲娘欸,这是要给容小姐和侯爷补身子啊。
武安侯府一片鸡飞狗跳,直到入夜,容月睡醒了起来,这才消停下来。
北凤珏却已经出去了。
吴嬷嬷是北凤珏特意从太后身边要来的嬷嬷,当年伺候过长公主,后来长公主故去之后,本来这嬷嬷是要在侯府等着的,可侯府都是大老爷们,吴嬷嬷一生未嫁,所以便又被北凤珏送回了宫,如今因为容月,就提前准备着,又给请了回来。
容月裹着毯子坐在床头,眼巴巴的望着慈眉善目的吴嬷嬷,“嬷嬷,您真好看。”
吴嬷嬷将手中的姜汤端了过来,慈祥道:“侯爷吩咐,即便是您夸奴婢,这姜汤您也一定要喝。”
容月揉了揉鼻子,委屈巴巴的望着吴嬷嬷:“嬷嬷,我该回府了,我爷爷还等着我呢。”
姜汤?
不喝不喝打死不喝。
吴嬷嬷笑容和蔼,不为所动,“太师大人派人过来传过话了,说是容小姐的院子休憩还需要一段时间,近日府中开支大了些,不急于一时,让您先在侯府蹭住一段时间,不着急回去。”
蹭,蹭住?
这是亲爷爷吗?
话要不要说的这么,这么的直白?
容月欲哭无泪,裹着被子拒绝,“嬷嬷,好嬷嬷,求求您了,呜呜呜,他们说怀了身孕,是不能乱吃药的。”
怀,怀了身孕?
刚走到门口的武安侯殿下莫名的一个踉跄,惊呆了。
吴嬷嬷更是瞪大了眼睛,连忙将手上的姜汤放在一旁,嘴唇发抖,上前就把容月的手抱住,哽咽道:“小姐此话当真?”
容月:“我……”
自然是不当真的啊。
但是为了不喝姜汤,暂时当真吧。
不等容月回话,门口,就传来了北凤珏沙哑的声音:“有劳嬷嬷了,您先回吧。”
吴嬷嬷依旧握着容月的手,眼中写满了期待二字。
只想从容月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容月恨不得抽自己大嘴巴子,她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呀?
北凤珏淡定挑眉,微微颔首,认了下来,“是。”
吴嬷嬷:“!侯爷您也真是的,怎么不早说!奴婢这就回宫禀告太后去,顺便给小姐,哦,不,夫人,拿一些上好的补身子的好东西回来。”
吴嬷嬷说着就要往外走。
容月一听告诉太后,顿时惊呆了,起身就要去阻止吴嬷嬷,岂料动作太快,自己踩着了毯子,眼看着就要一脑门子磕在床头,幸好北凤珏动作极快,将容月往怀中一拉,这才避免了一场惨剧。
吴嬷嬷不解的扭头看向屋内,容月急忙开口:“不……”
“有劳嬷嬷,烦请嬷嬷将赏赐也一并带回来吧。”
容月瞪大了眼睛,这,这是那个高冷矜贵的武安侯吗?
这怕不是个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