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恒一听,笑嘻嘻的道:“方墨今日搬入新宅子,侯爷忘了?说起来,他今日请的贵人,正是容小姐呢。”
“什么?”
北凤珏从床上惊起,他在这生生的躺了大半天,骨头都要断了,容月居然在隔壁?
他刚动,便眼前一阵发黑,气的。
季恒无奈,安抚道:“侯爷,外头天冷,属下劝您还是别乱动,否则待会容小姐看到了,肯定不高兴。”
真是冷啊,冻的他都要打哆嗦了呢。
北凤珏磨牙,“去隔壁将人请回来。”
季恒摸了摸鼻子,有生以来第一次违背自家侯爷的意思,“侯爷,这不太好吧?毕竟,乔迁之喜,咱们这么大剌剌的去将人带走,不讲理啊。”
他本就不是什么讲理的人。
北凤珏有心怒吼,可生怕自己动静太大,容月回头知道了不高兴,于是便压着嗓子道:“去送一份丰厚的礼过去,就说,就说本侯胸口疼,让她过来。”
季恒捂着脸,侯爷,胸口疼听起来也不是很严重啊。
不等季恒想明白,一个枕头朝着他砸了过来,北凤珏沉着脸难得的暴躁道:“还不快去!”
季恒搁下药,抱着头就跑。
去去去,这就去。
北凤珏深吸了口气,趁着这个空档又飞快的让人准备热水,麻溜的洗了个澡,然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就连府邸里的熏香,都特意的换了檀香。
季恒还没回来。
武安侯殿下爬上、床,用被子将自己裹得紧紧的,手旁摆着一本书,以证明自己其实真的很无聊。
半个时辰后,季恒捧着一把的花生糖回来,吃的甚是开心。
“侯爷,他们那边好热闹啊。”
北凤珏:“……”
人呢?
人呢?
武安侯殿下目光灼灼,死死地盯着季恒,后者无语,瘪瘪嘴,无辜道:“侯爷,您别盯着我,容姑娘在方府跟人人打雪仗呢,没工夫过来。”
没,没工夫?
北凤珏倒抽了口气,脸色陡然间一变,“你说了本侯身体不适了吗?”
“说了,头疼,肝疼,胸口疼,肾疼,都说了的。”
“你说谁,肾疼?”
北凤珏脸色铁青,以往还觉得季恒体贴到位,如今只觉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干脆把他丢去月桂国和亲算了!
季恒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说错话了。
“那个,要不,属下再重新去一次?”
不过这也太明显了吧??
北凤珏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想了想,道:“去库房里,挑一些镇宅子的东西,送过去,就说刚才忘记了。”
季恒点点头,脚下跑的飞快,撤了。
北凤珏揉着眉心,无奈苦笑。
容月并非不讲理之人,只是那日他又是吐血又是晕倒的,确实把她吓坏了。
结果大半夜的,还背着她商讨军务,之后又是连轴转,她不曾出言阻拦,却用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不开心。
北凤珏深吸了口气,不自觉的笑了起来。
方府内,方墨坐在一块石凳子前,而院子里,架了一处秋千,容月正坐在秋千上,身后淡淡面无表情的推着。
容月同样面无表情。
季恒揉了揉鼻子,小心翼翼道:“那个,侯爷刚才面色泛白,险些晕了过去,容小姐要不要去看看?”
容月冷哼一声,“不去。”
季恒:“……”
拒绝的这么干脆,他接下来的话要怎么说啊?
容月又瞥了眼季恒,没忍住,“药喝了吗?”
“喝了喝了,早就乖乖的自己喝了。”
容月满意的点了点头,看了眼天色,起身道:“我该回府了。”
季恒:“??”
啊?
这就回去?
真的不去看一眼侯爷吗?
就在隔壁啊。
方墨默默的缩着脖子,无视了季恒的求救视线,这个事儿,他真的帮不上忙的。
容月说走就走,刚走到门口,不料突然听见身后的墙上,似乎有人叫她。
容月回头,就看见墙头上,北凤珏裹着一件披风,里面只穿了中衣,踩着靴子朝着她走过来。
容月登时没好气的双手叉腰,怒道:“谁准你不穿衣服到处乱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