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关上门,屋内燃了香料,味道极其浓烈。
北凤珏手一抬,桌子上的一个水杯便飞了过去,香炉里的香烟忽然间灭了,江野子刚关上门,就听见兹拉一声,一回头,顿时哭的跟个十八岁的孩子似的。
“这可是我从南海那边的岛国弄来的香!有钱都买不着!”
北凤珏淡淡的看了眼江野子,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嗯。”
既然如此,那也不必赔钱了。
反正有钱,都买不着。
江野子在崩溃与即将崩溃的边缘试探着,随后缓了口气,认命的看着北凤珏,“说正经的,当年下定论说此生注定出家的那个秃驴,老子已经找到了,不过那和尚,颇受人敬仰,要想从他那翻盘,难度有点大。”
北凤珏:“难度不大,要你何用?”
江野子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把自己气死过去。
不过这么多年了,两人看似针锋相对,却又相交颇深。
江野子当年闯荡江湖时,惹下不少仇家,若非是仗着武安侯做后盾,他早就被仇家砍成了肉盾。
江家早已没落,他身后,没有半点倚仗。
江野子摸了摸下巴,没好气道:“那是,小爷我可是专攻疑难杂症的。说起来,当年钦天监都没能从你的生辰里看出不详,他一个秃驴,凭什么认为你压制紫薇?”
“无论是皇上授意,还是他幕后另有主使,这件事不光是国家大事,也事关我终身大事。”
终生,大事?
江野子捂着嘴剧烈的咳了起来,亲娘呀,外头那些传言是真的?
“你你你,你当真要娶媳妇?”
“嗯。”
武安侯相当淡定,语气坚定。
江野子惊呆,瞪圆了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看着北凤珏,“你这小模样,该不会是被调、戏了,然后强行要求负责吧?”
“砰”的一声,屋角落处,一颗宝石轰然碎成渣渣。
江野子:“……”
“!!!”
“啊啊啊啊!!”
屋外,季恒捂住了自己的耳朵,默默的退后了几步。
哎,每次公子跟侯爷见面,都这么惨烈。
北凤珏配了眼江野子,云淡风轻道:“我听说,北疆不太安定。南边可还安稳?”
与桂轮国不同,花昱常年在桂轮国,名为浪迹,实则观察北疆各国动态,这些日子进京,也是为了这些事而来。
而江野子,虽然常年闯荡江湖,但是多数时候都是在南边,无论是南疆还是南海各国,他几乎跑遍了。
要有个什么动态,也该清楚。
江野子之拧起眉头,冷声道:“有倒是有,但是我不太确信。”
北凤珏:“怎么回事?”
江野子皱紧眉头,一字一句道:“近期,那秃驴突然赖在一个镇子里不走了,而前去聆听佛法的人,好像也越来越多,都堆积在那个镇子上。”
这种事,本来不是什么稀奇事。
但是稀奇的事,聆听佛法的人,居然多数都是男子。
而且,看起来都不像是什么笃信佛法的男子。
北凤珏勾唇,冷笑了声,“不急,该收网了。”
江野子诧异的看向北凤珏,“我听说,京城里逼你遁入佛门的人不少,哎,这些黄花大闺女怎么总想着让你当秃驴呢?难道是护国寺比武安侯府好闯一些?”
“糕点好么吗?”
“嗯?什么?”
“再晚点,她该睡了。”
江野子:“狗子,你变了,你以前半夜三更经常在营帐里不归家的,现如今,天天往人家闺房里钻,无耻。”
北凤珏挑眉,“季恒的闺房空着,随你去钻。”
江野子:“……啊啊啊,交友不慎啊,绝交,割袍断义。”
“好,糕点好了吗?”
江野子悲愤,甩袖气呼呼的跑了。
去给北凤珏包糕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