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凤珏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指了指头顶,云淡风轻道:“我的头顶三尺,可没有神明。”
“那有什么?”
容月接话,可刚问完,就觉得自己应该是掉进了一个坑里。
果不其然,北凤珏看了眼容月,一本正经道:“某人的昭昭色心。”
容月:“……”
老娘不要面子的啊?
不过,既然说色心?
容月胆大包天,即便是在佛祖的地盘上,也丝毫阻挡不住容月。
她一手解开身上裹着的厚重狐裘披风,一边扯掉头上的一根银簪,三千青丝这么一甩,想要甩出个某护发品牌的效果,可惜,只甩出了一冬天的静电。
容月:“……”爱美有错吗?
北凤珏无奈,拉着容月坐了下来,朝着门外吩咐道:“季恒,梳子。”
门外的季恒:“啊?侯爷,没有。”
哪个大男人出门还带梳子的?
再说了,以往自家侯爷都不在乎这些的啊。
北凤珏无奈,看了眼外面还早的天色,将狐裘给容月往身上一裹,轻声道:“你在这等着。”
“我不要。”
容月一把拽住北凤珏的胳膊,“大冷天的,你做什么去?”
“砍树,削梳子。”
容月:“……”
古代人都这么粗狂彪悍吗?
容月也不太在乎这些,“不用了,衣衫不整,发丝凌乱,才能让人以为我们做了什么。”
北凤珏:“……所以,我应该干点什么?”
某侯爷发起巅来,自己都怕。
容月没想到北凤珏竟然是这样的北凤珏,一时间觉得自己好像又被骗了,当即便扬起手,一把取下北凤珏头顶的发冠。
墨发倾泻而下,跟打广告似的。
容月瞪大了眼睛看着一个大男人的头发居然比她的头发还要柔美,心里百感交集。
“哟,美人,让爷好好疼疼你。”
容月荤素不忌,一开口,就是典型的纨绔腔调。
纵然这个京城纨绔都畏惧的人物就在眼前,容月也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是将小手毫不顾忌的塞进了北凤珏的怀里。
冰凉的小手,触上温热的皮肤,顿时两人都是一惊。
北凤珏深吸了口气,脑门上青筋都要跳出来了,一把把容月的手拽了出来,胳膊一捞,将人揽进了怀里。
“容月!”
“嗯?美人,怎么突然这么凶?被人软玉在怀时,也是这么凶巴巴的么?”
凶巴巴?
某凶巴巴的北大爷登时哭笑不得,狠狠的揉了揉她的脑袋,无奈道:“你今日已经撩了我两次了,别闹了。”
“哎,真是,看得到吃不着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容月苦恼啊,北凤珏还是白兔的时候,她可以为所欲为。
这一旦恢复了真身,她又看得到睡不着。
头顶传来北凤珏轻轻的笑声,他无奈的叹了口气,扬起手就在容月的屁股后面啪的一巴掌下去,没好气道:“一天到晚,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你啊。”
容月理所当然的道。
说完,还不忘贴近北凤珏的耳根,估计将热气喷了他一脖子,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道:“各种姿势的你,穿衣服的,没穿衣服的,躺着的,趴着的,浴池里的……”
“你……”
北凤珏登时被闹了个大脸红,他果然,还是道行不够深。
“你哪儿看来的这么多,混账话?”
武安侯殿下已然是个红了的番茄,红着脸把容月的手塞进自己的手心里暖着。
容月一笑,又凑近了几分,轻声道:“一见着你,就无师自通的。”
北凤珏没好气的看了眼容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这场风寒,怕是一时半会好不了了。
这会两人正在吵闹,外面,突然传来季恒的一嗓子拐角:“太师,太师留步。”
容月一个机灵把狐裘往身上一裹,可巧这会,禅房的门已经被容太师推开了。
一句话还没说出口,容太师乍然间就看见屋内两人衣衫不整,发丝凌乱的模样,瞬间人,容太师欣喜若狂的手舞足蹈起来:“武安侯又被我家臭丫头睡啦!”
整个护国寺,上上下下,就连扫后山山路的扫地僧,都知道了这一大喜事。
护国寺,跟武安侯,有仇吧?
每每武安侯来护国寺,都要干点这种亵渎佛门净地的事儿吗?
阿弥陀佛。
佛祖,此人要是敢出家,贫弟子第一个不放过他。
扫地僧愤愤的想着。
一亮马车,从山上缓缓的下来。
马车里,还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呜呜,苍天有眼啊,我家月儿果真是有眼光啊。哎,月儿,聘礼真的不用再加一座庙么?”
容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