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凤珏不紧不慢的抬了抬手,神情平静,只淡淡的扫了眼身上没湿太多的容月,眉头冷冷的蹙起。
胡川得意的笑了起来,“没想到吧,我也有这一天!都是你,都是因为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我多年来加入铁甲营的心愿,就这么黄了!我恨,我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
容月觉得这大叔吧,有点无理取闹。
打不成仗,当不了英雄就要把北凤珏碎尸万段。
那她还梦想着当富婆,岂不是要先宰了天下首富?
这不成逻辑啊。
北凤珏没有理会胡川的抱怨,自顾自的朝着容月走来。
胡川架在皇帝陛下脖子上的剑好像没什么威胁了,胡川眼神一扫,他身边的一个侍卫立马将一把剑架在了容月的脖子上。
然而,那剑还没架上去,突然,“咔嚓”一声响起,那剑应声而断。
而让人匪夷所思的是,没人看到北凤珏是怎么出的手。
胡川老脸苍白,紧紧的盯着北凤珏,“武安侯,你想要陛下死在你面前吗?”
此时,北凤珏这才像是刚看到胡川一般,挑起半边眉头,淡淡的道:“这就是你的雄心?”
男人,拼事业是为了证明自己的雄心。
胡川也不例外,早些年被人瞧不起的经历,让他更急切的希望被肯定。
可惜,他接连失败。
先是想要进入铁甲营,被皇帝陛下强行干涉,郁郁寡欢。
后来是自己去找北凤珏,又被北凤珏惨拒。
此时,听到北凤珏的话,胡川这个四十多岁,浪费了无数粮食的男人,竟是有种压迫感。
武安侯,这个浑身肃杀之气,一个眼神都能让人投降的男人,天下可还有能与他匹敌的人吗?
侍卫的剑断了,容月抬手抹了把鼻子,二话不说,拎起湿了的厚重的裙子,麻利的抬起脚,朝着那侍卫就是一脚踹了过去。
踹完了,容月正准备控诉一番这些人的惨无人道,居然给她罩麻袋,却不想,身边一道黑色的身影一闪,北凤珏竟是直接上去,一脚将容月踹到一边的侍卫踢飞了,飞了……
胡川瞪大了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看着纡尊降贵的教训小侍卫的北凤珏,呢喃不可置信道:“果然是被这个妖女迷惑了!”
“啊”的一声,突然,胡川捂着自己的嘴巴,血丝顺着手指缝冒了出来,地上还躺着一颗大牙。
罪魁祸首,便是一本正一派矜贵气息仿若仙人临世般目空一切的武安侯殿下。
容月低下头,瞥了眼北凤珏的手,见他没受伤,这才松了口气。
北凤珏手指一翻,解开自己的披风,将容月往披风里一裹,抬手扶着容月的腰,一股热流瞬间涌遍全身,容月湿了的衣裳也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烘干。喉咙间也似乎是被人注入了一道暖流似的,舒服极了。
北凤珏懒懒的抬眸,冷声道:“果然,狗嘴里确实是吐不出象牙的。”
他忽的动了动手,一道强悍的内力便朝着胡川的嘴巴袭去。
只听见‘咔嚓’一声,一颗白色的黏着血的门牙顿时划破空地,砸在地上,生生的将地面砸出了几道裂痕。
而胡川,‘嗷呜’一嗓子痛苦的叫了出来,一张老脸上,瞬间遍布泪痕,他捂着嘴,呜呜呜的想要说些什么,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一边疼的惨叫,一大通话说完,容月居然半个字都没听懂。
身旁,北凤珏淡然道:“七年前,本侯是怎么回绝你的,今日依旧原话送上。铁甲营,你不配。”
胡川忍着痛放下的爪子,门牙漏风的质问道:“若论打斗,你铁甲营多数人都不如我,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给我个机会!”
他苦练这么久,一心觉得自己可以保家卫国,征战沙场,而不是在皇宫里守着这个没用的皇帝,天天战战兢兢的,伴君如伴虎。
北凤珏一声冷嗤,淡淡的道:“铁甲营,不收废物。”
废物?
他竟是个废物?
许是被北凤珏激怒了,胡川不甘心的从袖子里拔出一把匕首,猛地一转身抵在了皇帝陛下的腰间盘上,“既然何亿清兵败,陛下,烦请陪微臣走一遭。”
容月腰间的那只手,突然间紧了紧,容月下意识的回头去看北凤珏,却见他下巴线条紧致,一张脸,无论是哪个角度,都好看的让人忘记周遭的一切。
即便这是,大型造反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