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墨嘛,王上和臣子的关系更像是严厉的夫子和顽劣的学生——吕君思就是那个顽劣但聪明的学生。至于婆婆妈妈的老夫子,只能是南诏堂了。
阿棠道:“有可能当年的瘟疫只是一个借口,檀墨当年根本没染什么瘟疫,这只是汪云野为了除掉太子所用的借口而已。”
“不可能吧!”
三人都被阿棠这个大胆的猜测惊了一下,锦瑟问:“他这样做有什么目的?”
阿棠反问:“这位倒霉太子生前风评怎么样?”
锦瑟摇摇头,阿棠又问:“很差?”
“不是,我们没找到跟这个太子有关的任何流言。就连他的死,我们也是在那个守墓老头口中打探到的。”
陈岩附和,说:“对啊,我觉得那老头不一般。他好像已经看穿我们是干什么来的,却又全程不阻止,我总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他全部都知道?”锦瑟大吃一惊,问:“你是说他在偷看我们挖坟?”
陈岩点了点头,说:“我也不确定,我只是凭感觉,我感觉他就在远处看着我们带走尸骨。”
阿棠突然笑了笑,道:“好玩了。”
锦瑟一脸愠怒,骂到:“好玩什么?!陈岩,你看清楚了?”
这可是关乎到他媚杀手的名声!不得不慎重对待。
陈岩点点头又摇摇头,有些吃不准,说:“不知道,我没看见,但我感觉到了。”
“放屁!我怎么没感觉到?”
锦瑟一叉腰,陈岩就知道这娘娘腔跟他杠上了。但碍于王然和南南都在旁边看着,他不想被锦瑟这张毒嘴巴骂就敷衍了一句:“人家也许没有恶意,没恶意你怎么感觉的到?”
“那你怎么就感觉到了?”
“我去,老子是干什么的你忘了?别说人了,就连一只耗子路过,我都能感觉出来。只不过我这回的感觉不是那么确定,所以就没说。”陈岩罕见地情绪波动了起来,并且爆了粗口。
王然道:“既然注意到了,当时就应该告诉他。”
王然的意思是‘告诉了他,省的他现在瞎吵吵’,但众人都曲解了他的意思,都认为他是在为锦瑟说话。
陈岩小声骂了句‘狗男男’,说:“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心说一个看坟的老头,发现有人盗墓也不出来阻止,有些奇怪,就没当回事儿。”
锦瑟被王然的一句话给浇灭了火气,也没有再说什么了。
阿棠点点头,道:“不管怎么说,我现在不想要这具骸骨了,我想见那个老头子。”
陈岩有点吃惊,问:“有必要吗?”
锦瑟点点头,说:“对啊,而且太子墓被盗,那老头应该难辞其咎,现在估计被关在檀墨大牢里吧?”
“那就劫狱呗,你们没干过这种事儿吗?”
阿棠说的云淡风轻,王然笑了笑,说:“跨国的还真没干过。”
“正好这次破个例。”
锦瑟也摩拳擦掌,陈岩立马慌了,问:“真劫檀墨的狱啊?这是不是有点太嚣张了?”
阿棠道:“咱们盛堂门不就是嚣张至上吗?陈岩你瞧你这点出息!”
陈岩嗤之以鼻,道:“我做贼的本来就小心谨慎,你们,算了,懒得跟你们唠叨,反正……到时候记得告诉我一声。”
“哟,还真要跟来呀?”
“跟去给你们收尸啊!”陈岩嘴犟了两句,就被被王然锦瑟带着下去了。
阿棠亲自收拾了骸骨,对那骸骨说:“不管怎么说,哥们,现在你在我这儿,你要是有什么冤屈,就跟姐托梦,姐肯定帮你忙!”
这人现在如果还活着的话,大约四十岁了。四十岁的太子,想想也觉得尴尬。
阿棠想如果这家伙是个庸才倒还好,被他老爹的光环笼罩着活一辈子也不错。可若是个人才甚至天才,死在汪云野这种人手里,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阿棠双手合十,朝骸骨作了个揖。若真有灵魂的存在,他应该早就投胎转世了吧。
收起骸骨,阿棠又转身进了小药屋。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进屋后会看到一幕十分诡异血腥的画面……
阿棠进了屋子,首先就是朝关着花慕夷的笼子看一眼。
像管着家畜家禽一样地关人,而且那人还一脸怨愤地看着自己,阿棠可一点不觉得别扭。相反,她觉得十分爽快。毕竟里面关的是仇人不是亲人,以阿棠是性子,着实不太会关心仇人过得怎么样。
就连这进门前看一眼,也只是因为门正对着的地方就是笼子。然而这次,阿棠却没有看到笼子里的花慕夷。
阿棠心里一惊,但转眼便安慰自己:肯定是这屋子里光线太暗,花慕夷又成天不动不骂的,这才导致自己看晃眼了。
花慕夷刚刚被搬进来的时候,成天朝阿棠骂,后来她骂累了,没词儿了,阿棠又故意在这个时候不给她水喝,她也就消停下来了。
但今天不一样,阿棠心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从那骸骨被带到她面前,她整个人都有些心慌眼跳的,十分不安稳。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那具骸骨的主人死的不白,闹腾呢?
阿棠朝里走去,还没走到牢笼门口,就看到哪张又宽又大的桌子的桌子腿旁边倒了一具姿势诡异的尸体。这尸体浑身没有一点鲜血,但皮肤下全是淤血,看着像中毒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