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暗有所指?”
君不为君之事,说的不就是二哥吗?不过这臣不尽臣之职……唉,高继孝者颗老鼠屎,害了一锅粥啊!
“没有配不上,那么,你现在想要什么?”
阿棠凑近去问,悉昙摸了摸她的发丝,说:“愿倾杯有酒,愿佳人常伴。”
两人腻歪了许久,直到天色渐暗,日近夕曛,两人这才离开金风玉露楼,回到尘缘阁。
还没到尘缘阁,阿棠远远就望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杵在尘缘阁墙根。
阿棠轻笑一声,朝那道身影走去,同时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等姑娘掉帕子。”那人头也不回,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窗户。
阿棠抿了抿唇,长叹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说:“哎,傻孩子,放弃吧。你这个样子老大我很心疼——当初牛顿就不该发现地心引力。
“什么?”
“没什么,我是说,你的智商连地心引力都救不了。”
“可,可是,牛顿是谁啊?地心引力又是什么东西?”
能问出这种问题的,在阿棠认识的人中,除了公孙仪就是赵莫及。而这人正是赵莫及。
阿棠问他:“我问你,你知道之前街上那姑娘为什么会掉帕子下来吗?”
“不小心呗。”
“错,那是因为底下的人是我。你老大我长得俊,这点是天生优势,你比不了。”
“你,你是女扮男装,当然好看!”赵莫及气鼓鼓的样子让阿棠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这下赵莫及更恼火了,阿棠笑着给他出了个馊主意:
“有了,你男扮女装,在棠梨街走上一圈,看看有没有小流氓冲你眨眼睛吹口哨,怎么样?”
“我,我才不去!”
赵莫及吓的后退了好几步,阿棠赶上去,双手捧起赵莫及的头,说:“好好珍惜你的脑吧,毕竟它是你浑身上下唯一的纯粹的装饰品。”
还不等赵莫及有品味过来其中的意味,阿棠的手就被一双有利的大手给擒住,并拉了过去。
这手的主人肯定是充满醋味的悉昙。他这个举动让原本迷迷糊糊的赵莫及立马打了个寒颤。
阿棠一直用力想挣脱悉昙的束缚,却发现没有丝毫办法,便立马放弃了无谓的抵抗,施展出自己舌战群儒的本事,开始跟悉昙讲道理。
“你是不是吃醋了?梨子,你怎么这么小气,我……”
“我比你想象的,小气的多。”
悉昙干脆承认了,直接将阿棠打横抱起,径直朝尘缘阁里走。
赵莫及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踌躇一会儿,便有些灰溜溜地跟了进去。
尘缘阁的蓝田小居内,几个孩子正在愉快地饮酒作乐,可席上却没有一个风尘女子,看来这些家伙也只是借尘缘阁这处热闹之地聊天而已。
“莫及你回来了,等到姑娘没有?”
“等到了,还附赠一坛子醋!”
赵莫及有些没好气地说着,话音刚落,他脑门上就多出了一个包。
“好好说话!小屁孩懂什么?”
阿棠收回手,大大咧咧坐了下来,赵莫及一脸委屈地捂着脑袋,撅起嘴,坐在了公孙仪身边。
悉昙则是自然而然地落座于阿棠身侧,惹得四个单身狗一阵无言羡慕。
“赵莫及,你刚刚怎么回事?春心荡漾想找姑娘了?”
阿棠十分不理解赵莫及这种近似白痴的行为,毫不客气地怼他。
赵莫及顿时有些委屈,没等到姑娘,却等到一个比他还纨绔的纨绔。这也就罢了,偏偏还有个醋坛子跟着。
“老大,我其实就是想不通,为什么你就那么受女孩子欢迎。除了样貌,难道就没什么更内涵一点的东西了吗?”
“嗯……”阿棠想了想,才说:“这样吧,你出门随便找一个姑娘,跟她说这句话,看看效果。然后我再找同样的人,说同样的话,让你体会一下我们之间的差距,怎么样?”
“差距?好!我倒要看看,我们有什么差别。”
阿棠这话成功激起了赵莫及的胜负欲,让他顿时怒火攻心,立下豪言壮语:“要是我被人嫌弃了,我赵莫及便,便……那个老大,你先说说是哪句话呗。”
话说到一半就怂,这的确很符合赵莫及的性子。但阿棠没想到,他居然怂得这么快。
“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就这句,敢不敢?”
说完,阿棠挑衅般地挑了挑眉,赵莫及脑子一热,立马说道:“当然敢!如果差距真的很大,那,那老大你这一个月的花销我全包了!”
“好!”阿棠差点拍案而起,坏笑道:“这种实质性的东西,我喜欢。如果那姑娘对我俩的态度差距不大,我包你一年——反正我花的也是我哥的钱。”
阿棠这句话十分拉仇恨,但却无人反驳。白墨众人皆知,只要她愿意,这整个白墨江山都是她南诏棠的,炫耀自己有钱,已经是十分低调的了。
两人当下拍板叫定,众人便看热闹似的鱼贯而出。
赵莫及首先锁定了一个身着翠衣的尘缘阁女子,径直朝她走去,用自己生平最深情的语气说:“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
可谁知那女子丝毫没有领会到赵莫及的深情,翻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对他说:“那就去死吧,神经病!”
这下赵莫及懵了,自己明明说的很认真很文雅很深情啊,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阿棠看到这个结果,强行忍住自己,不让自己笑出声来。同时她也不忘正事,赶紧拉住刚才那位女子,说:“姑娘,我觉得你有些面熟。”
那女子一看是个眉清目秀的公子哥主动搭讪,立马眉开眼笑,温温柔柔地问:“公子此话怎讲?”
长叹一口气,阿棠四十五度仰望阁楼顶,深沉地说:“曾经,我对一个跟你一样貌美的姑娘说过一句话。可惜后来……”
“公子可否告知,是哪句话?”
“一句笑话——除非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
如此深沉的话,风尘女子曾能按捺得住?那女子当下便握住阿棠的手,含情脉脉道:“妾看得出来,公子内心很苦恼。若妾能为公子分忧,那无论如何,妾都愿意。”
一旁的赵莫及简直看呆了,赶紧抓住身旁王飞羽的胳膊,急切地问:“这,这,老大怎么……飞羽,这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