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得已下,他答应了主子有史以来最无聊也最有意义的一个命令。
此刻,他正趴在亭子对面的棠梨花树上,忍受着冷风.....和瓢泼狗粮的双重摧残。
而此刻,他的内心戏是最丰富不过的。从刚刚开始,他就在迅处和悉县用眼神迅程交流,内容如下:
主子,你要撩的妹子来了。我看我还是先撤吧。
什么?不准撒?为什么?帮你?帮什么?怎么帮?
主子你不会谈恋爱?多简单点事,待会儿看我眼色行事,保证征服未来女主子!
主子啊,人家都走你面前来了,你看我干嘛?看她呀!披风啊,没看见人家冷的瑟瑟发抖吗?赶紧给人披上然后说情话呀!
披风披上后干什么?没看人家一点都不反感吗?赶紧趁热打铁,抱上啊!对对对,抱紧一点,就这样。
别看我,看她。抱都抱了,再干脆一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霸王硬上弓,那破面具摘了直接吻她!
干什么?瞪我干什么?我是在帮你好吗?放心吧,人家一看就是喜欢你的,所以这不叫强吻。不过主子你追了人家这么久,连亲都没亲过,太失败了。
什么?今天还是第一次抱?身为一个男人我鄙视你——什么?我不算男人?那我双倍鄙视你!
……
川烟简宜是现场教导撩妹技能,不过...悉昙到底是没这个熊胆子二话不说就强吻人家。
当然,他给自己的解释十分合情合理:等到她同意了,我一定亲她!
此时若是阿棠听到了这句内心潜台词,一定得当场崩溃。
什么?你亲我还得我同意?这种事情谁会明确地告诉你同不同意啊!你到底有没有谈过恋爱?怎么什么都不会!简直是...白痴!
抱半晌,悉县才放开她。
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四事,阿棠的脸又红了。刚刚,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淡淡香气,就...形容不出来,但,很好闻。
“那个,阿离,你怎....
悉县公子听了这个称呼,便问:“哪个阿离?你以为在这儿弹琴的是那个沈琴师,所以才来的吗?”
语气中好像有一丝薄怒,但这时候的怒气,怎么看怎么像在吃醋。
悉县又抱紧了她,问:“是不是?那个沈最离。阿棠很喜欢他吗?”
阿棠急了,生怕他误会,赶紧摆手,解释:“没有!我不喜欢他,真的不喜欢!”
悉县见她这样焦急,当然懂了她的意思,说:“当然了,你怎么可能喜欢他?他哪有我好?阿棠,你是心悦我的,对不对?”
阿棠听了这话,立马推开他,道:“去你的!我不喜欢他,也不喜欢你,别在这儿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哦,对了,你那会儿在华清池说了什么话来着?新欢旧爱?好嘛,我招了,沈最离是新欢,你只是个没人要的旧爱。”
真不知道这个悉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变的,简直就是个人格分裂症患者!见一次面变一个样子,神经病!
悉昙不知道阿棠此刻已经将他列入了‘精神病患’一类,还以为她还在为之前川烟胡诌的话而生气,赶紧哄道:“阿棠,我不是……那些话不是我说的,是,是川烟说的!他是我的暗卫,就在那里。”
悉昙猛然指向远处浓密的棠梨花树林,此时依然在树上冷吹风的川烟,一看主子居然分分钟把自己卖了,吓的差点掉树下去。
视线稍微一移,川烟便看到了某位公主大人不怀好意的笑容。
阿棠招手让树上之人下来,川烟便只能怏怏下树,来到亭子旁边。
“公,公主啊,又见面了。”
实在不是川烟怂,而是阿棠和悉昙同时用一种不可描述的眼神扫视自己,凉意直达心底,实在没几个人承受得住这样的目光。
阿棠看着低眉顺眼,一副狗腿模样的川烟,道:“别呀,上次见面不是猖狂得很吗?不过,你这穿着倒是……奇葩!”
川烟的衣着完全不像个男子,一双桃花眼迷离,鬓边还别了一朵棠梨花。他穿的是暗紫纹金丝短衣,戴的是紫玉簪和琉璃耳珰,简单的装束却硬生生被他穿出一股子风尘味。
悉昙在听到阿棠评论川烟装束的下一秒,便一把扯下帷幕扔在川烟身上,道:“不伦不类!”
衣领开那么低,还让她看到了,我都没……好像,两年前她也见过,而且还……
悉昙突然想到两年前两人被困蜀地大山时的发生的事情,顿时面红耳赤。
阿棠说:“诶,你怎么了?耳朵这么红。”
说着,阿棠便伸手朝悉昙面部袭去。悉昙赶紧拦住她的手,转身走到亭边,说:“没有,你看错了。”
“切。”阿棠看着悉昙的背影,不屑地扭过头,问川烟:“喂,他平时也是这样吗?说翻脸就翻脸,就这破性子还想脱单,鬼才受得了他。”
川烟扯开身上的帷幕,说:“我家主子平日哪里是这样的,也只有在公主面前。主子就是不想让您看我,切,我又不喜欢女的,还会跟他抢不成?”
“喔!”
阿棠惊呼一声,一副发现了新大陆的表情。
“川烟,我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嗯?”阿棠瞧瞧指了指悉昙,问:“你是不是喜欢你家主子?”
川烟白了阿棠一眼,道:“我要是看上主子,那就没您的事儿了。公主大人,放心吧。”
“那你喜欢谁?”
“我喜欢大将军——上意大将军。”
阿棠轻笑一声,拍了拍川烟的肩膀,说:“我允许你肖想,但绝不会让你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