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君思却完全没有注意到王飞羽,这乔将军居然让他的宝贝妹妹受伤!这简直不可饶恕,他定要,定要罚她。
阿棠一见老哥的表情,就知道了他在想些什么,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袖——二哥前襟怎么有点皱?
好歹一个王上,怎么这么不注意形象?今天上午才开了九宾大宴,这晚宴还没开始呢,二哥这形象就又不修边幅了。
吕君思当然感觉到了妹妹的拉扯,也知道她是在为乔将军求情。但就算求情也没用,该罚依然要罚!
吕君思说到:“孤就罚你,嗯……回家休养,手中的兵权也收回,交个阿南,行了,就这样了。”
将调军令收走,却要她交到上意将军手里,这不就是不怪罪她了吗?
乔朝树自知得了王上的赦免,赶紧谢恩:“是,谢王上轻罚。”
“平身吧,你也有伤,赶紧去包扎伤口。”
虽然脸上表情很严肃(仅仅是自认为),但嘴上的话却忍不住关心——他就是不忍心让自己身边的人难受,当然也有程度强弱之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他的关心的。
但乔将军是阿棠的朋友,那自然能得到一小份关心。
“是。”
此时,吕君思虽然表面傲娇,但实则内心……更傲娇,简直要翘起尾巴了——要不是妹妹求情,我定要重重罚你!
妹妹那会儿和高家大小姐商量要改造乔将军,虽不知道又在玩什么花样,但他却听到了乔将军好像是拒绝的。为了避免她以公务为由跑掉,让妹妹失望。干脆就暂时收了她的权,让她天天闲着,总不可能躲得掉了吧?
他简直太聪明了!
但现在不是高兴的时候,妹妹手上还流着血,得赶紧包扎!
吕君思招呼着要带她去包扎,但阿棠却说无碍。那点血早就被二哥小心翼翼地擦干净了好吗?紧张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怎么了呢。
要是她现在跑去太医院包扎的话,肯定会尴尬地发现:还没到太医院,伤口就愈合了。她至于这么娇气吗?
阿棠拿出止血药膏,这么点小伤,她是舍不得拿出丹药的,况且她的药膏效果也很棒好吗?
看了看被高锦惜和王飞羽扶着的乔朝树,阿棠又拿出一个瓷瓶,有点心疼,但还是很果断地连药膏一起递给了王飞羽。
“这是止血的丹药,和着药膏敷上,会好得很快的。”
乔朝树简直感动得说不出话来。阿棠一天救她两次,还把药给她。听说,蜀地唐南南擅长医术,这药,一定是阿棠亲手炼的!
这不是喜欢是什么?阿棠肯定喜欢她,只是不好意思说而已!好激动好开心好兴奋,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阿棠完全不知道她的内心戏,要是知道了,死也不会给她。
而一旁小心翼翼地搀着她的王飞羽则又是一阵难受——她这段感情,怕是不得善终了。
而吕君思见阿棠自己都舍不得用那丹药,却给了乔朝树,就知道了这丹药的贵重程度。
这丫头还跟以前一个样子,太在乎身边的人了!
吕君思半心疼半埋怨道:“你个死丫头,不是宝贝吗?干嘛还给乔将军?”
“她可是我的朋友,虽然有点神经兮兮。但是,她刚刚怎么说也算是重伤了,她以后还得为二哥卖力,保护白墨,总不能有一双全是疤痕的手吧?”
这匹烈马的烈性已经超过了正常马发狂的水平,而乔朝树刚刚居然还能坚持这么久不撒手,这份毅力绝非常人能比。就这一点,阿棠自愧不如。
所以刚刚阿棠给乔朝树药,不单单因为她是自己的朋友,更是阿棠佩服她的表现!
阿棠心中对乔朝树充满了敬佩,而吕君思却依旧只关心阿棠本身,憋嘴道:“你这死丫头倒是好理由。算了,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没什么心思玩了。都退下吧,对了,把马抬去殿里。”
吕君思赶紧下令把众人遣散,带着南诏堂和阿棠,三人一行来到了凤仪殿。
待到入殿,吕君思斥退宫人,附身查看马尸,问:“阿南你发现了什么?干嘛把公孙少傅都支开?”
南诏堂回答:“这是阿棠的意思,她刚刚发现这马有些不对劲——王上,您的衣领歪了。”
此时他才想起,那会儿他好像是一把扯着王上的衣领将他拎到自己身前的。南诏堂不由得一阵懊恼,当时情况危机,他也就没顾得上什么君臣礼节,居然……
南诏堂赶紧替吕君思整理衣襟,而吕君思,则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的摆弄。
阿棠看了看哥哥,又看了看二哥,突然一脸坏笑,说:“哥,你们想不想将伟大的革命情意再升华一下?”
吕君思不明白她的意思,但看这小丫头的坏笑,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你这死丫头,手不疼了?这话什么意思?快从实招来!”
阿棠说:“没什么意思,我刚刚就是想让王然那个脑残粉再次骂我歹毒。”
“什么?那个王然敢骂你?!”
吕君思这是完全抓错了重点,但南诏堂却反应过来了。
那个王然,好像有一个追求者,叫锦瑟,他们的关系……虽然他不至于对那种事情唾弃不齿,但却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而且那王然表面上好像也挺不能接受的,上次在二月山,妹妹好像也调侃过他和步小将军。所以,刚刚那话的意思就是……
死丫头!
南诏堂也顾不得是在王上面前了,直接一个爆栗子敲上去。
阿棠条件反射似的大声告状:“二哥,哥打我!”
吕君思理所当然道:“哥哥教育一下妹妹,没什么不妥吧?你这丫头,刚刚那话,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你那个笑我可是完全懂了,满脸写着‘不怀好意’!阿南,那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这个……”
南诏堂摸了摸鼻子,这叫他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