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中,唯独王飞羽不急不慢,小声鄙视这俩个没出息的家伙:“没骨气,丢人。”
赵莫及反问:“骨气重要还是命重要?”
公孙仪理所当然道:“骨气,没有了还可以再找,命可就只有这一条啊!师傅我们错了,别听飞羽那混蛋的,别剥我皮扎风筝,别拿我脑袋当蹴鞠,别砍我……”
阿棠越听越觉得离谱,赶紧喊停:“停停停,你在说什么?什么人皮风筝?什么蹴鞠人头?太重口味了吧?你们怎么会这么想,王都人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阿棠简直脑袋疼,虽然早就听说王都里有关于她的流言很多,且清一色是负面的。但没有想到,这杜撰者居然这么重口味!
简直丧心病狂!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
阿棠这话倒是让公孙仪放心了,虽然刚刚怂的有点夸张,但他怕这位唐南南也是真的啊。不仅仅是因为流言……好像他对唐南南的了解全来自于流言吧?
到底是谁?敢散布这样无聊又吓人还不真实的流言?简直就是妖言惑众!
等一下,好像是他们几个有一次在尘缘阁喝了点小酒,无聊,所以故意编造,想给王都制造一点混乱,所以……坊间大部分流言来自于他们之口?
不行不行,千万不能被师傅知道了,否则,她就真的会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啊!
但为什么……他们明明只说了几点,怎么被人讹传成这样了?连原作者都认不出来,群众的力量还真是强大。
阿棠又开口了:“我虽然不会将你们剥皮抽筋剔骨,但却很想……从精神和肉体上双重折磨折磨你们。”
公孙仪大叫一声,并且后退好几步,说:“精神?肉体?师傅,我强烈请求在精神上狠狠地折磨我们!”
阿棠失笑:“你倒是机灵。精神上的折磨对你们这群厚脸皮不管用,只有触及到肉体,你们才会长记性。知道蜀地二月山十九门上的铜雀台吗?”
赵莫及听了这三个字就有些紧张,结结巴巴地回答:“知道,我哥说那是十九门关押俘虏的地方。”
“关押俘虏?”
阿棠冷笑了笑,这下,就连乔朝树也不知道她想干什么了。
“告诉你们吧,铜雀台除了关押俘虏外,还有一个用途——行刑。老赵你爹和哥哥都在刑部,免不了会审讯犯人吧?
我觉得你们这里的刑法太轻,所以就发明了几种,又与墨羽本来的几个大刑归位一类,取名——十八大酷刑。”
赵莫及咽了咽口水,问:“十八大酷刑?”
他去过几次潼京大牢,里面,光是刑具就把他吓着了。这蜀地唐南南发明的刑罚,会是怎么残忍啊?
阿棠轻轻松松地说:“就是凌迟、车裂、炮烙、梳背、腰斩等十八大酷刑。具体怎么实行我就不说了,免得你们没心情参加晚上的宴会。”
公孙仪暗自道苦,这些刑罚,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师傅她,真是这么残暴的人?
乔朝树和王飞羽默默地看着两个说什么信什么的傻孩子,无奈摇摇头,现在,他们只想装作不认识他俩。
王飞羽坐在阿棠的对面,忽然看见阿棠背后远处有几个人走来,便悄悄笑了笑,等人走近了,才说:“其实,公主你说漏了,应该还有第十九大酷刑。”
“什么?”
阿棠不明所以。
王飞羽指了指阿棠身后,说:“比如说,兄长驾到。”
阿棠听了这几个字,瞬间大脑短路,身体僵直,半晌才反应过来。刚刚想跑,却发现已经无用了——哥就在十步开外的地方!
阿棠赶紧起身,慌慌张张想找地方躲起来,却无处可躲,只得在心里埋怨王飞羽提醒太晚。几度犹豫,阿棠只得快步直走到亭边,强装镇定,作远眺风景的样子。
哥怎么忽然回来了?不会是……难道他以为我是故意的?天地良心,真没有啊!
南诏堂走近亭子,却忽然发现,原处好像多了个人,虽然是男子。不过阿棠这丫头,什么都敢干,怎么就不敢女扮男装呢?
他毫不犹豫地走向那个男子。
乔朝树赶紧挡住他:“大将军!”
“嗯?”
本来是想赶紧逮着她好去射猎场的,但却被忽然冒出来的乔将军拦住了。
这小丫头不错啊,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招惹上了乔将军!还有,那边坐着的,不是公孙家的老二、赵家的次子还有王家的独子吗?
王都赫赫有名的四大纨绔,她这么点时间就结识了三个!
南诏堂忽然觉得有些无奈,这丫头交朋友,怎么就不能交交高家小姐那样的?或者,公孙少傅那样的也好啊。
净是些不干正事的狐朋狗友……
乔朝树有点怕,因为这顶头上司的脾气是真不好——当然只是在军中脾气不好……但她跟他相处的时间,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在军中啊!这位严厉且严肃且严格的上司,她是真有些怕。
不过,为了爱情,她要勇敢面对将军,直视恐惧!
南诏堂觉得有点奇怪,问:“乔将军,干嘛这样瞪着我?”
因为这一句话,乔朝树立马怂了。将军之所以是将军,是因为他说的话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让开。”
南诏堂一声令下,乔朝树就立马乖乖让开——她已经习惯了服从将军的命令。
但是,这一让却是让在了阿棠旁边。
乔朝树语不惊人死不休:“上意将军要是想找我未婚夫的话,他今天有些不舒服,就不跟将军聊了。”
未?!婚?!夫?!
所有人都在风中凌乱了。
这乔朝树也太大胆了,青鸾公主明明是个女的,女的啊!
还未婚夫,我简直服了她了,这话也说的出来——这是来自于二货吕君思和公孙仪还有赵莫及的共同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