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敢啊。”
曲姿韵终于败下阵来,退了两步,似乎是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天杳剑--上面已经沾了一些殷红的血。
脖于上的一丝血痕告诉她--这个青鸾公主,要是自己再敢违背她的话,她真的会杀了自己!
曲姿韵觉得阿棠如此嚣张的行为有些下了自己的面子,但转念一想,自己的名声本来就臭,再多一条欺软怕硬也没什么。反正对手是青鸾公主,她怕也是人之常情。
想到这里,曲姿韵便莞尔一笑,很自然地遮住脖于上的血痕,说:“今日乏了,就先回去了。”说完又凑到阿棠耳边,道:“郡主,小女子有眼无珠,冲撞郡主,还望郡主日后小心。”
说完,便带着那两个穿着妖媚的男子拂袖走了。
等到完全看不见她的身影了,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公孙仪见她走迅,这才赶紧跑过来,问:“师傅师傅,你刚刚对她说了什么?她怎么走了?”
“你想要她回来啊?我去把她叫四来。”
阿棠作势要叫她回来,众人忙拦住她:“别啊,玉枕兄!”
阿棠一看众人的紧张表情,笑道:“我开玩笑的。”
说完,阿棠便把剑还给乔朝树,又对沈最离说:“下四碰上这种情况,直接折了她的手就行了。”
这个曲姿韵,走之前的最后一句话,这是在给我下战书吗?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
公孙仪又是一阵哀嚎,说:“师傅,你怎么对他那么好,偏偏对我就这么差。”
阿棠语重心长道:“你已经是个成熟是孩子了,要学会自强!不过,你们确定她是礼部尚书的独女?曲尚温?不可能吧?”
阿棠上回见识到曲尚温的性子后,完全不相信曲姿韵是他的亲生女儿。这差别也太大了。因为这位曲大人,她还曾一度怀疑小叮当的八卦的正确性。
公孙礼说:“曲县主,原本不是这样的,只是后来不知为何,就如此了。只是她平时不会回王都,这次怎....”
公孙礼百思不得其解,曲姿韵县主近两年都在城外的庄子里,怎么会突然跑回来?
而曲大人,为何放纵她至此?--这是他们所有人至今为止都疑惑不解的事情。
阿棠回到亭子,纳闷道:“咱们白墨女孩怎么都这么奇葩?”
阿棠指的,当然是身边的乔朝树和刚刚才见了面的曲姿韵。可这话传到别人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赵其及一边整理纸稿一边说:“对啊!你看看,乔将军彪悍、曲县主风流,还有那个青鸾公主,可是蜀地二月山的唐南南。也不知道咱们王上是怎么想的,居然封她为公主!
我听说啊,她杀人如麻毫不讲理,还斩杀了许多朝廷命官,简直跟切菘菜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阿棠听了,差点暴走,幸好有强大的意志力让她克制住了大想打人的冲动。
她虽然没动,可乔朝树却不爽了,差点冲出来揍他!只可惜,被阿棠给拉住了。
阿棠强忍着心中的冲动--还得拉着乔朝树,问他:“那个公主,她还有什么光辉事迹吗?”
公孙仪说:“有,当然有!这位青鸾公主的光辉事迹,那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
阿棠拦住想要提醒他们的公孙礼,强颜欢笑:“长话短说呗。”
赵其及一本正经地说:“那好,总结一下,咱们可以列出她的十宗罪!”
“这么多?”
“其实不止啊,我们只是抢了最严重的十个而已。当初要招安十九门的时候,我爹可是一万个不同意!”
赵其及说着说着,便来了功儿,丝毫没有发现一旁沈最离和乔朝树的面色有多难看。
而阿棠听着听着,倒是消去了怒火,只是..想弄死他们几个的心思愈发重了。
公孙仪说到:“这十宗罪啊,分别是谋逆、嗜杀、暴戾、贪财、好色..".
“好色?这个好像没有吧?”赵其及说到。
公孙仪挠挠头,说:“凑一下数嘛!无所谓,还有就是...”
“小仪,够了!”
公孙礼再也忍不住了。平日里教导他不要说人闲话轻信流言,他答应的好好的,却总是屡教不改。关键是,现在他居然还当着人家的面……
这要是被王上知道了,小仪可就死定了!
公孙仪知道兄长生气了,立马怂了,赶紧道歉:“兄长我错了,我再也…”
“再也不会这样了?”
公孙礼平日很少打断别人的话,但今天不同。他若是不阻止这几个口无遮拦的家伙,待会儿公主发起怒来,那肯定是要造成流血事件的啊。
于是公孙礼接着说到:“这话你都说了多少次了?青鸾公主如今贵为公主,本就不得妄议。何况,就算是普通人,也不可学长舌妇人这般嚼舌根!”
公孙仪很少见到一次性说这么多礼教性的话的兄长,一时有些懵了。
然而此刻最懵的人应该是阿棠。
明明被骂的是我才对,怎么公孙这么火大?我都没生气好吗?什么时候轮得到他替我出头了?
阿棠突然想恶趣味一下,逗逗他,看看这位正人君子会是个什么反应。于是便在亭内踱步,走一步呤一句:“蜀山拦路虎,潼京纨绔王。奈何身份贵,生性最嚣张。”
这打油诗编地不成功,她本来就没啥文学细胞,要让她现编一首,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在一旁的沈最离听了这话,便瞬间消了心中的不舒服,暗自笑了笑。
自己骂自己也能这么起劲,看来她是要准备坑人了。
而乔朝树,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卖的是什么关子,但也不去深想--她自然是有她自己的打算,自己只需看着就好。
公孙礼听了这打油诗,先是一愣,又赶紧转身去确认吟诗者——的确是这位男扮女装的公主大人。她这又是要干什么雷人的事情?自己骂自己!?
公孙仪等人在一旁听着,只觉天雷滚滚。
方才师傅说这话之前他就觉出有一点不对劲,听完这话后,便感觉师傅这求生欲为负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