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棠哈哈大笑:“才露啊,可别爱上我了!好了,不逗你了。”
阿棠又嘱咐了才露几句,便摇着折扇大跨步走出了宫殿。
今日明明已达授衣月份,连着几天都是阴霾天气,却偏偏在今日艳阳高照。大祭司和占星司二人卜筮过后,皆显出了大吉之兆,这让白墨举国欢喜。
阿棠并没有直接去华清池,而是一直问路问到了伶人宫。
“终于找到了,我的天,二哥没事修这么多建筑干嘛?还真是人傻钱多!”
阿棠回想着,在成功敲错n次房门后,才终于找对了人。
叩——叩——
“公主请进。”
阿棠推门而入,“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沈最离有些无奈,说:“伶人宫的人,从来不会敲门——公主,你这是……”
沈最离转身就看见一个淡蓝色衣衫的翩翩公子站在身后,着实吓了一跳。
阿棠在沈最离面前转了几圈,问:“怎么样?帅吧?”
但沈最离却担心地说:“公主这样,似乎有些不合礼节。”
“好啊,都知道我是公主了,还这般随意!说我不合礼节,你呢?见到本公主,为何迟迟不肯行礼?本公主要罚你,罚你……随本公主去参加华清池宴!”
沈最离失笑道:“这位公子,明明是男儿身,为何要扮女娇娥?”
阿棠瞬间收起了凌厉的目光,笑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沈最离不解地问:“公主扮相无可挑剔,只不过,为何非要叫上我?”
阿棠道:“本来是想叫上另一个阿离的,但他来不了了,所以就想到你咯!”
沈最离笑了笑:“原来我只是个替补,那么,那位阿离,是因何事,居然爽约?”
阿棠挑眉:“他惹着我了,等过两天有时间了,我就去弄死他,怎么样?”
沈最离稍稍无语了片刻,才说:“这……惹怒公主,自然有罪。我并不了解个中缘由,只能劝公主一句——在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前,不要妄下结论。”
阿棠收起笑容:“我看你倒是挺了解我的,算了,今日且不说这些,去华清池吧。你带路,我路痴。”
沈最离哭笑不得:“原来公主来找我,就是为了让我带路。”
阿棠快步走出门,说:“我要找向导,袖子一挥就有一大片人,还需要你?还不是可怜某人整日在这儿,冷冷清清的,特意带他去热闹热闹,好心当成驴肝肺。”
沈最离连忙笑着道谢:“那就多谢公主体恤了。”
阿棠迈着步子走在前面,一面潇潇洒洒地四处探头看看。
“公主在想什么?”
沈最离看阿棠神形不一,便开口叫她,但她却没有回答。
又叫了一遍,沈最离明明感觉她听到了,为什么还是不答应?
沈最离这才明白其中的缘由,便又问了一遍:“这公……公子,你方才在想什么?如此入神?”
阿棠这才答应:“对了,总算反应过来了,我刚刚吗?在想你呀!”
沈最离不由笑了:“想我作甚?”
阿棠打击到:“别自作多情,我是在想你的仇人,那个高谨言。他那日在万牲园跟我杠上了,却中途突然就不说话跑不见了,这好像不符合他的无脑作风吧?难道是,我太吓人了?”
沈最离对这个高谨言很了解,当即说到:“这高谨言,自那次被青鸾公主教训后,就被高左相关在家里禁足,跪灵去了。
那日万牲园的事……那时候他应该在家中跪灵抄经,应该是偷跑出去,然后又被高左相的人给抓回去了吧。”
阿棠露出幸灾乐祸的笑,说:“哦~原来如此。看来,最近是不用看到他了,这倒是落得眼耳清净。”
阿棠二人聊着聊着,就到了华清池前的华清殿,由华清殿这儿往华清池望去,这一眼看过的风光是很美的。
一条很长的水廊朝远处移去,忽然兵分两路,岔开去了,然后又岔开,渐渐形成一张建立在水上的网。
在这极美的网上,没几步便会有一座亭子。错落有致,有大有小,大的威严,小的玲珑。亭子旁边以及水中,也会有植物。
荷花等等阔叶水生植物,全都绽开在池面,就连一向不在意环境的阿棠都有些看晃了神!
在战火纷飞数载的墨羽大陆上,也只有偏安一隅、富甲天下的白墨才有能力轻松修缮出这种建筑了。
而这时,阿棠两人还未走近亭子,却老远就听清楚了不远处的亭子里传来一阵辩驳之声。
方才的声音,就是那边亭子里,诸位才子们的评判之声。
阿棠忽然听得有一个人在吟诗,但却不是他写的,便来了兴趣,走近那个亭子去。
“‘友松柏邻芳芬菊,齐盛名萱寿石兰。
无名利虚浮富贵,尽清高傲气长存。’
公孙兄这诗,好,好啊!诗魁当之无愧,当之无愧!”
(以下出现的诗,有原创也有借鉴的,有些会根据实际情况略改一点,请各位读者以原诗为准。上面这个是晨儿拙作。)
公孙礼始终微笑着,听人赞誉,便道:“谬赞,谬赞。”
阿棠快步上前,折扇一合,道:“公孙兄,又见面了。”
不等公孙礼开口,就从旁边冲出一个如火般的红色打底、暗红焰形花纹衣服的男子。
这孩子一看就是个冲动之人,一脸兴奋地问:“诶,你是谁啊?认识我兄长么?以前我怎么没见过你?”
阿棠朝有些诧异的公孙礼眨了眨眼睛,然后咳嗽两声,说:“在下齐玉枕,与公孙兄有一面之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