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堂除了军事,哪里一次性说过这么多废话?反正现在他为了妹妹,可是拼了。
公孙礼和公孙右丞相视一眼,也觉得上意大将军有些奇怪。但阿棠却不以为然,老哥在她面前一直都是这么啰嗦。
不过哥说这个公孙礼刚刚让高纪孝那个讨厌的老头子吃了个大哑巴亏。哼,很好,这下高谨言那个纨绔可要倒霉了。正巧撞上自己老爹不顺心的时候闯祸。
这下,阿棠便对公孙礼的印象好到了极点。
就在几人立地而聊时,议政殿内又走出来一位——刚刚被王上吩咐了一大堆任务,正愁眉苦脸着的步桑榆。
步桑榆见几人站在阶下聊起了天,便走了过去。阿棠最先看到步桑榆,招手大喊:“步小将军。”
步桑榆回礼后,放向其他几位拜礼。阿棠看了看步桑榆,突然说:“步小将军,我突然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嗯?”
“像我们家小叮当。他是咱们十九门的添头,你是五瑞公子的添头。”
步桑榆还以为阿棠要说什么国家大事,却没想到还是损自己,顿时无语了。
南诏堂连忙道歉:“步将军,阿棠年幼,言行不妥之处还望海涵。”
步桑榆笑了笑,道声“无事。”
阿棠却不爽了,道:“步小将军,你干嘛老躲猫似的躲着我?我又不吃人,再说了,我们不是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吗?已经是好哥们了,刚刚是我不对,不该笑话你,我向你道歉。”
步桑榆突然有些受宠若惊。
她,青鸾郡主,跟我说我俩是哥们?我们有什么纠葛吗?好像没什么吧?
这样看来,郡主还真是个率真的性子。
步桑榆点了点头,说:“郡主率直,与郡主相交实属荣幸。”
阿棠摆摆手,显然很喜欢这样的夸赞,说:“别这么文绉绉的,爷们点。”
一时间,阿棠就跟步桑榆聊了起来,像阿一对相识多年的好友。
南诏堂一看就不爽了。
这备选妹夫和未来亲家就在面前,阿棠这,干嘛要跟别的男子靠这么近?而且还是以“哥们”相称,这是要气死我啊!
南诏堂一时无语了,跟公孙父子又寒暄几句,便拉着阿棠与众人分开了。
来到宫门,老远就听到了才露的声音:“郡主,大将军。”
南诏堂一看,发现才露已经使人套好了马车,可以直接出发了。但再仔细一看,居然多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个男的!
此时,南诏堂也顾不得妹妹了,他赶紧走过去,用一种打量未来妹夫的眼神盯着姜羽,半晌才看清楚来人似的,问他:“姜家遗孤,姜羽,是吗?”
姜羽明显楞了一下,随即有些心虚似的回答道:“我就是。”
此时姜羽已经后悔死了,刚刚就该直接走掉。若不是这个才露非得拦着的话,他此刻已经走了。这下,郡主怕是要两头为难了。
阿棠拦住他们俩,问:“停停停,哥,怎么回事?这个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就是偶然碰到了,我想请他来我们家玩玩,不行吗?”
阿棠还以为哥哥是把这姜羽当成了狼崽子,不由得汗颜起来。哥哥这个紧张的样子,显然很怕自己早恋嘛。
南诏堂四下看了看,说:“阿棠,先回家去。姜……姜公子也请到寒舍一坐吧。”
阿棠虽有一瞬间觉得莫名其妙,但哥刚才说了什么“姜家遗孤”,她就隐隐约约感觉到了——这件事情怕是不简单,我貌似捡来了一个不得了的人。
这运气,是该不会是捡到了什么敌国之子什么什么的吧?
回到府里,南诏堂一反常态,将所有伺候的下人全轰出了正厅,就连才露也不例外。
正厅里一时就只有阿棠、南诏堂和姜羽三人在了。
阿棠率先打破僵局,问到:“姜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郡主,我……”
姜羽一激动,又站起来了。阿棠赶紧摆摆手,说:“怎么了,我家椅子长刺了?坐着说。”
但他却迟迟不肯开口,南诏堂喝一口茶,放下茶杯,说:“还是我来说吧。阿棠,十八年前——那时候你还小,所以没有太多记忆。父亲那年战死沙场,母亲受了打击,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也就撒手人寰了。
原因是姜文远,也就是姜公子的父亲,当时的户部尚书贪污军饷,导致军粮未能及时送达。当时先皇下令诛姜家三族,而他却被丞相保了下来,从此跟在高谨言左右,充当……伴读。”
南诏堂知道,“伴读”不过是一个较好的说辞而已,实际上,他这么些年在高谨言那个纨绔身边充当的角色,与保镖打手无异。
当然,这倒不是南诏堂刻意关注他。虽然这个人的父亲是害死自己亲爹的罪魁祸首,但他还不至于狭隘到与一个当时还是孩子的人计较,虽然他当时也只是个孩子。
阿棠听后,暗道:果然有内情!
不过这都是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了,何必强加到他身上?
阿棠看的很通透,毕竟,冤有头债有主,是他爹干的又不是他,而且那时候他也还小好吗?
古人总是把血脉看的那么重要,在她看来,只要对她好的,那她也就好好待人家。但若是敢打她最在乎的两个人的主意,那就一律划分到“敌人”阵营去。
他的父亲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么那些错处也不该强加到他的头上。
“青鸾郡主,对,对不起!我……”
姜羽此刻简直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他不是不想说实话,他明知道她的身份,也十分清楚父辈们的恩怨,但……